17.起疑[第2页/共3页]
子柔转过身来,带着点玩味看她:“陈娘子是不是忘了甚么?”说着朝着他们背后掩映在树木从中模糊可辨的小农舍望了一眼。
子柔也不向她解释董晓悦的身份,冲她悄悄一点头:“马匹和行设备好了么?我们马上便要出发。”
子柔听她喘气越来越短促,安抚道:“陈娘子再忍耐半晌,出口就在火线不远处。”
子柔用指节悄悄敲击四周的夯土墙壁,只要一处收回浮泛的声响:“就是这里了。”说着把堵住通道的石板用力推开。
董晓悦两腿有点发软。
卧槽!董晓悦内心格登一下,该不会这么不利,真认错了人吧!
子柔想了想,竟然点点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董晓悦这才觉悟,分开农妇家时,他问她忘了甚么,本来是表示她杀人灭口。
子柔指了指沿井壁垂下的粗麻绳:“陈娘子先请。”
那是个农妇装束的年青女人,胸前挂着个襁褓,内里是个约莫周岁的婴儿,睡得正酣,小脸红扑扑,睡梦中还不时嚅嚅嘴,约莫是梦到吃奶,非常敬爱。
她不知如何想起那变装大佬的话,心盲眼瞎,笨伯,换张脸就认不出……
四周还是乌黑一片。
这是拿我当小白鼠探路?董晓悦小人之心肠想。
两人从槐树上解下缰绳,翻身上马,告别了农妇,沿着屋后延长向树林的小道前行。
董晓悦身材一僵,干笑两声粉饰:“如何会,公子为甚么这么说?”
子柔靠在马身上,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忙活,悠悠道:“倒是第一回见到如此宅心仁厚的刺客。”
董晓悦甩了甩生硬酸胀的腿脚,翻开水囊喝了一口,又往磨破红肿的手心浇了点凉水,火辣辣的感受略有减缓。
子柔很有买卖地轻笑两声:“娘子不消心存芥蒂,我从不无缘无端杀人。”
“奴家免得!奴家一句都不会胡说!恩公快收归去!”女人连连推却,一边自言自语似地喋喋不休,“那短折的去都去了,还留下这么个拖累人的小东西,要不是有恩公布施我们早饿死在道旁了,白受您那么多赋税,如何好再拿......”
两人沉默地爬了一段,子柔俄然开口:“陈娘子怕我么?”
董晓悦点点头,拿起筷子,不过她内心有事,没甚么胃口,那饭菜又做得粗糙寡淡,她胡乱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您慢用,我先去瞧瞧马和行装。”
想到他临行前以黄金相赠,又温言话别,乃至还悄悄抚了抚那熟睡婴儿的脸颊,一股彻骨的寒意顿时从心底满盈至满身。
折返回屋里,子柔也撂下了碗筷,起家道:“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不过她本来就是人家晋国大夫雇来当保镳的,没甚么来由推委,二话不说接过绳索往上攀爬。
董晓悦看了眼正襟端坐,端着粗陶碗小口啜饮鸡汤的子柔,有些迷惑,这是有多饿,急着逃命还要留下吃这顿饭。
山道很窄,大部分时候他们只能牵着马步行,两人走了一个多时候,停下来稍作休整。
这井本来就是掩人耳目用的,打得很浅,间隔空中不过五六米,陈四娘每天雷打不动地登山、上树、倒吊,身材本质很过硬,悄悄松松爬出井口。
这话没头没尾的,董晓悦一时没明白他的意义。
董晓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两人便一同去了屋后。
董晓悦听出他话里的摸索之意,心跳当即提速,勉夸大剂了一下气味,尽量平静沉稳地“嗯”了一声。
这时,茅舍中有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