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静波暗涌[第1页/共3页]

宋青葙“扑哧”笑出声，“我哪有你阿谁本领……艺多不压身，今后穿衣用饭不消求人，本身脱手就行。”

宋青葙挑亮烛芯，摊开一张澄心纸。

碧柳取了纸来，宋青莼不客气地收了，又道：“前次你带的阿谁蓝底白花的香囊很新奇，把花腔子借我描一描，我也绣一个。”

宋青葙踌躇半晌，黯然地将纸笔收了起来，叮嘱碧柳，“明儿让阿全赁处宅院，不消太大，也分袂闹市太近，要有合适的，让他跟我说声，先赁三个月。”

宋青葙呆住。

二爷佳耦前后过世后，因无人打理，铺子的收益一日不如一日。

碧柳疼得倒抽寒气。

究竟上，没了秀橙，宋青葙已很少探听内里的动静，当然也不会再有人像之前那样有事没事地跑来桂香院说闲话。

碧柳端来两杯茶，屋子里便满盈起芬芳的香气。

从情分上，自打付氏归天，付家跟宋家就没了干系。

宋青葙内心明镜般透亮，只是老太太不见她，可她却不能不来存候，这是做儿孙的本分，误一天都不可。

话听起来如许伤感。

碧柳正色道：“我爹临终时叮嘱过让跟着二奶奶，二奶奶不在了，这不另有女人。我要真逃就回不来了……我这两下三脚猫把式虽不顶用可也不能等闲闪现，留着关头时候保命。”

按理，分炊时，娘舅是要上门坐镇的。可付家舅兄四年前已撂下狠话，这辈子再不登宋家的门，并且，他走时，带走了付氏陪嫁的六间店铺两个田庄。

两人对视半晌，宋青莼走近前，掌心握着个红玛瑙的禁步，“姐妹一场，这个你留着。”

分炊，应当是林氏的主张吧？

秋阳透过雕花窗棂斜照下来，屋子里暖意融融。

碧桃抻了把皱巴巴的裙子，拍掉上面沾的稻草，笑道：“开首饿了两天，昨儿二女人让人送了饭另有被子来，没冷也没饿，就是睡床睡风俗了，躺在地上硌得慌。”

宋青葙还未曾听到这类传言。

宋青葙手一抖，针刺破了食指，沁出一滴血，她忙吮掉。再昂首，对上宋青莼的目光，那眸子里有体贴有怜悯另有……惭愧？

碧柳极有眼色地研好了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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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莼描好，细细地折起来收好，俄然就叹了口气，“也不知今后能不能有机遇，再这般凑在一起做针线？”

宋青葙便浅笑着点头，分开。

身子骨倒霉索当然是启事，更多的是，老太太压根不想见她。

繁星点点，两人就着暗淡的星光悄声说话。

上完药，碧柳将被褥铺在架子床前，吹熄了蜡烛。

宋青葙沉吟道：“没甚么筹算，走一步看一步吧。此次是我粗心了，觉得放出风去，那人听到动静也就作罢了。早晓得，就该求了伯母上门退亲……只是时候太仓促，当年的媒人还在济南府，一时半会赶不来，再说，单是压服伯母也得费尽口舌。”

碧柳问：“褚先生就是夜里闯出去那人？”

“本来有个哥哥在二院当差，因为打赌输了很多银子，又喝酒误事，客岁春季被赶出去了，现在不知在那里，一年到头不着家。她嫂子带着孩子住在后街，平常给人缝补缀补赚点琐细钱，秀橙的月钱几近都给她嫂子了。”碧柳叹道，“秀橙一贯聪明，如何竟做出这类胡涂事来？害人害己！”

杜妈妈悲悯地笑：“老太太晓得女人是好孩子，可身子骨实在倒霉索，不能见人。”

“阿全说了，他熟谙的人有限，那些达官权贵的事情底子探听不到。”碧柳感喟，“女人筹算如何办？”

碧柳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