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雪上加霜[第1页/共3页]

宋青葙垂眸，黯然分开。

元吉是二爷宋行文的表字。

付氏又笑着看了眼二爷，才回身拜别，对于中间的老太太跟玉娘，却自始至终没放在心上。

二爷不明以是却果断地点头，“你一贯漂亮，从不像别的女子那样唧唧歪歪胡搅蛮缠。”

这话，玉娘却咽在肚子里没说。

玉娘哽咽着，泪水扑簌簌流下来，“女人别这么说，是我害了二奶奶和二爷，要不是我，二奶奶不会投湖，二爷也不会抱病，我就是一辈子给女人作牛作马也赎不完我的罪孽……”

宋青葙舒口气，祖母没事就是大吉。

许妈妈低声道：“三女人是老太太一手教养的，断不会像二奶奶那般……”

想到此，沉声问道：“碧柳她们在那里？”

看来老太太的身子真是不好了，怕对峙不到三月，迟误宋青莼，是以才说要提早。

祖母半眯着眼倚在弹墨靠枕上，半晌才道：“我不想见，看到她就想起她娘。”

“啊！”宋青葙惊呼，身子一晃，软绵绵地向后倒去。

老太太捧着茶盅轻视地笑：“少年伉俪的闺阁戏语，你还真当真了？”转向二爷，声音却突然拔高，“玉娘怀了老二的骨肉，不让她进门要让她到那里去？宋家人的血脉岂能流落在外……付氏容不下玉娘容不下孩子，就是犯了七出之罪，你休了她就是。玉娘是我娘家侄女，莫非还配不上你？”

“去母留子？！”二爷惊得目瞪口呆，“付溪，你向来胸怀宽广仁慈漂亮，怎会变得如此暴虐？”

宋青葙内心明白，碧柳她们是受了本身的连累。不管是簪缨之家还是平常百姓，凡是主子出错，先要拿跟从的下人开刀。

“好多了，就是精力不比昔日。大夫说，老太太已是风烛残年，相称首要的就是保持个好表情，万不能听到一星半点糟苦衷，不然气急攻心说不准哪天就……”

二爷拉着付氏的手，柔声道：“就晓得你最能谅解我，我安排好了很快就去陪你。”

宋青葙闭上眼睛，又展开，“我如何在这里，现在甚么时候了？”

玉娘微顿，不天然地说：“她们都忙着，这两天府里乱糟糟的，又得煎药，又得做饭，还要对付杂七杂八的客人……您先喝了药，我让人唤她们。”

玉娘红着脸，半是害臊半是娇怯，声若蚊蚋，“玉娘今后定经心尽意地奉侍二爷与姐姐。”

“就这么个生性妒忌举止无礼的妇人，你还整天当作宝捧着惯着……宋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宋青葙使力坐起来，只举得眼冒金星，头皮针扎普通痛，她顾不得别的，接过药碗，咕咚咕咚喝了个见底。

宋青葙别过脸，“你去忙吧，让我的丫环来服侍就行。”

杜妈妈守在门口拦住了她，“真是不巧，老太太才刚喝过药睡下。”

玉娘端来药碗，“女人喝了药再说。”

宋青葙神情一黯，体贴肠问：“祖母可好些了？”

宋二爷缠绵病榻近半年多，终究放手人寰。当天，玉娘小产了，是个男胎，将近八个月，活了不到半个时候。

桔黄色的光暖和喧闹，轻柔地打在宋青葙脸上，黑亮的睫毛密密地散开，遮住了那双夙来沉寂的眼眸。

宋青葙顿生惭愧，只听玉娘又道：“武康侯府的二奶奶遣人来看过女人。”回春堂的大夫就是她给请的，看过老太太后又给三女人诊了脉。不然宋家的人哪会想起三女人？

听到祖母的话，付氏笑得前仰后合，发髻上凤钗口中衔着的串珠一摇一荡，衬着她的脸晶莹津润，明丽素净。她凝神望着二爷，轻声问：“元吉，你是要休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