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水尽南天不见云[第2页/共2页]
弓司长噤默了一会,岔开话:
可这般行事,岂不是将昭和公主推到明面上,挡箭牌似的。
陈暮成往窗前一立,隔着雪湿纱窗,望日渐昏:
清楚是那男女丢人现眼,他反倒像心虚似的。
“那你召几小我,还是将本日在场的,都警省警省,莫让他们胡说,如果有格外快嘴的,干脆杀了,既是流言毫无用处,也免得白玷辱我好申明。”
陈暮成转过身:“哦?这不当从何说来?”
有女子娇喘连连,连笑带啐:
“这会子你竟提起他来,煞风景得很。”
“司长痴顽,再猜不透殿下隐忧,不留后患,不好吗?”
“哪处冷,我替你捂捂……是这一处不是?还是这一处……待会子,有你叫热的。”
弓司长愈发谨慎翼翼:
却不晓得,待他阔别了,陈暮成眼里似霜重雪冻,东风拂来也不化。
说罢将本日所见之事,又添了很多油醋,讲与她听。
弓司长内心惊奇乱窜,他嘴上说着情根深种,可这行事设法,件件都是为对方招祸似的。
弓司长正想着,又听得陈暮成说道:
男人连连感喟,不耐得很:
女子听过,也不知是冷是惧,竟打起寒噤:
弓司长盯着窗外的白雪压枝,心也好似这枯桐叶落,冻死似的。
“殿下说话,日渐的高深,既是毁伤殿下清誉,好处又从何而来?”
弓司长赶紧道:“不敢。”
“何况这话若能入公主的耳,也当我容不得人指桑骂槐的说她,也是向着她的一片心真,此乃一石二鸟之举,能双全,岂不大好?!”
他当下便红了脸,抬腿便走,脚下却到处留意,恐怕踩了枯枝,绊了碎石,轰动了两人,相互都难堪。
四下观之,残照昏昏,竹影又重重,一时见不着小我,只模糊遥遥觑见一小潭碧池轻漾,被皑皑白雪捧在此中,却未被严冰遮覆,澹澹清清,又蒙上日暮霞冉,有镜花水月之空静。
“以公主脾气,只怕不惯这风头,她又是有几分聪明的,如果猜到了殿下企图,不免又多生顺从之心,最怕弄巧成拙,反倒不美。”
弓司长家中虽尚无妻室,可风月情事也渐通,听了两三句,怎不会立即便明白,这清楚是对野合的鸳鸯。
待挪到一处,已是日薄西山。
一旦爱上,倾慕相互都来不及,怎舍得她受委曲?
陈暮成听着,也不说话,只又面向窗外,入迷似的。
那里是爱呢。
以弓司长之智,竟不能明这话中意,他茫然似稚童:
弓司长正恨不得快快离了这是非之地,却又听得那女子娇声作问:
“死鬼,急色鬼投胎,也不知寻个遮风的处所,我若冻坏了身子,看我恕不恕你。”
陈暮成负手而立,淡道: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