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水尽南天不见云[第1页/共2页]
“哪处冷,我替你捂捂……是这一处不是?还是这一处……待会子,有你叫热的。”
“死鬼,急色鬼投胎,也不知寻个遮风的处所,我若冻坏了身子,看我恕不恕你。”
“我在太子与四皇子间周旋,克日又招兵买马,招贤纳士,虽说皆是暗中的行事,可难保不会惹人重视,现在听得我杀了这厨子,再让人传出些‘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谈吐,便只当我是那贪美色的庸人,成不了事,便也对我松了警戒。”
如果爱,该如火猎猎,有一发不成清算的满腔热意,又该似澹澹水,源远流长,绝非一时之兴,清澈清爽,能见本心,若爱,是尊敬,是宽大,是了解,是想要靠近,又害怕靠近。
有女子娇喘连连,连笑带啐:
弓司长听着,忙应了下来:
男人连连感喟,不耐得很:
“如果对着不明事的庸脂俗粉,这套倒也罢了,若用在公主身上,究竟不铛铛。”
“殿下行事,自有大家的事理,司长虽猜不透,也不会起那随便结论的邪心。”
“可……”
四下观之,残照昏昏,竹影又重重,一时见不着小我,只模糊遥遥觑见一小潭碧池轻漾,被皑皑白雪捧在此中,却未被严冰遮覆,澹澹清清,又蒙上日暮霞冉,有镜花水月之空静。
弓司长也不敢叨扰,踟躇了一会儿,便躬身抬手,沉默退下了。
清楚是那男女丢人现眼,他反倒像心虚似的。
弓司长盯着窗外的白雪压枝,心也好似这枯桐叶落,冻死似的。
说罢将本日所见之事,又添了很多油醋,讲与她听。
那里是爱呢。
瞧他神采淡淡,猜想他是不信,便又拱手道:
他当下便红了脸,抬腿便走,脚下却到处留意,恐怕踩了枯枝,绊了碎石,轰动了两人,相互都难堪。
一旦爱上,倾慕相互都来不及,怎舍得她受委曲?
偏那女子不依饶,非要男人说个前后明白。
男人也感喟道:“可不是?要我说,他要真攀了那高位,或许是个暴君,要防人丁,堵人嘴的……”
“你果然明白,也不白费我认你作兄弟。”
“何况这话若能入公主的耳,也当我容不得人指桑骂槐的说她,也是向着她的一片心真,此乃一石二鸟之举,能双全,岂不大好?!”
弓司长愈发谨慎翼翼:
女子听过,也不知是冷是惧,竟打起寒噤:
“不杀之为快,天然是有不杀的好处,现在唬住了他们,临时是不敢多说,待回了神,天然便有好些有碍我名声的话传出。”
“殿下说话,日渐的高深,既是毁伤殿下清誉,好处又从何而来?”
弓司长正想着,又听得陈暮成说道:
“也是这个理儿。”陈暮成思忖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弓司长噤默了一会,岔开话:
弓司长正恨不得快快离了这是非之地,却又听得那女子娇声作问:
那男人本就憋了一通邪火,这当口被打断,那里深想好歹,只速速地说,全当了一桩事,说无缺泄火:
“一气杀之,何其的简朴,司长眼中,我但是暴戾恣睢之徒?亦或是有些暴虎冯河?”
“都是乡间人,没多少见地,禁不住吓,您放心,私底下敲打敲打,保管就嘴快实了。”
“只请殿下解个惑就是了。”
弓司长赶紧道:“不敢。”
弓司长内心狼籍庞杂,焦心于本日之事,没留意脚下迟缓。
陈暮成负手而立,淡道:
“司长痴顽,再猜不透殿下隐忧,不留后患,不好吗?”
可这般行事,岂不是将昭和公主推到明面上,挡箭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