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宫学[第2页/共3页]

璟和道了谢，客气地回绝了，眼神却还是一刻不离地望着宫墙外的方向。

长安迷惑地听着大师的会商，她年事尚小，所学还仅是一些发蒙性子的经史，也还未曾受邀参与过任何的宴饮、集会，是以还未遭到时下民风的影响。本日听着大伙的群情，却很有几分不解之处。

等长安的春秋够入宫学的时候，璟和已经是宫学里年纪比较大的孩子了。当时的他已甚少再与长安这些小家伙玩在一起了，鸡飞狗跳的宫学里总有那么一块他们祸及不到的平静地，那边必定有璟和埋头苦读的身影。

此话一出，闹哄哄的书院里俄然温馨了下来。这个稚气孩童的童言童语，仿佛偶然间敲开了一扇他们都未曾留意过的门，内里有他们不敢深想的东西。

“不消。”璟和悄悄叹了口气，抿嘴笑了笑，“走吧，先生该到了，归去上课吧！”

那一年，长安七岁。

长安从随身布兜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点心盒子，塞给周漪：“母后宫里今早刚做出来的，快吃吧！”

璟和有些吃惊地看着长安，眉间的郁色微微散了些。

长安喜好王青云，他身上有一种超脱于期间以外的复苏，从不人云亦云的附庸风雅。他出身世家大族，倒是门阀政治最果断的反对者，他的忠心没有给家属乃至也没有给国主，他只忠于本身心中的抱负以及他以是为的公理。

凤子龙孙们一片哗然，这类有别于他们周边几近统统支流认识的看法，赐与了他们极大的打击，却又让他们一时没法辩白对错。

王太傅的课老是非常随性，并不拘泥于某本书。五经、诗道、琴道、茶道、香道信手而来。偶然，仅仅是让门生讲讲各自的所见所闻，或是他本身的人生体悟。

惊得已经风俗了夫子几次告状的瑞庆帝，一时难以适应，一度思疑他王青云实在就一迎需拍马趋炎附势的沽名钓誉之徒。

“璟和哥哥，吃点心吗？”长安奉迎地递过手中精美的点心盒，脸上有几分对劲，周漪那么赞不断口的点心，璟和哥哥也必然会喜好的。

当时的长安并不能了解父皇的未尽之言。直到很多很多年后，长安回想起当日的场景，才恍然到，当时的父皇眼平清楚饱含的悲意，那是他已经看出的大厦将倾！

长安拿起布兜里的另一盒点心往殿外走去。

垂垂知事的长安，并不是没听过那些诸如庶人之子之类的冷言冷语，也模糊感遭到，璟和的窜改能够与此有关。但对于长安来讲，这些都涓滴影响不了她对璟和的爱好。

“我在看宫外的纸鸢。”

本日课上，一门生讲起克日听来的一桩奇事。传闻国子学有一学子，不擅诗文，不通玄学。平日只爱研习国策，与人言谈句句不离国事民生，现在已是被各种宴饮、诗会伶仃在外。

宫学位于皇宫的最南面。

长安看到璟和的时候，他正倚靠着梅树，微微抬头，眺望着摇摆在宫墙以外的纸鸢，嘴角带着一丝清浅的笑，皎如玉树临风前。

只要璟和一言不发。他面带忧色地看着那些一边暗笑一边高谈阔论着的皇亲国戚、士族后辈，只感觉满心的哀思和有力。

一向垂目不语的王太傅却俄然看着长安笑了，眼里有显而易见的欣喜。他叹了口气，缓缓道：“虚谈废务，浮文妨要，清谈误国啊！”

周漪小女人与长安同岁，是宋国公周敞的嫡幼女，她的姐姐周渝恰是子渭将来的太子妃。只等她后年及笄后，就与子渭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