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梦[第1页/共3页]
果不其然,问秋红涨着脸返来,暮夏更是,眼眶还滚着泪珠,边抽泣边嚷:“二房院太欺负人了,那匹流光缎明显就是我们的,她们却说是二女人送去的。”
印象里,没有谁叫这个名字。
暮夏抽抽哒哒隧道:“可昨儿选料子的时候大师都瞥见了,是女人先挑的那匹玫红色的流光缎……”
镜子里,她粉白的脸涨得通红,胸脯一突一突地,像是受了极大的委曲。
二房院的文氏掌管着府里的中馈,在针线房动点手脚最轻易不过。特别文氏又是文老夫人的亲侄女,有姑姑在前面撑腰,文氏没少干这类瞒天过海的事情,只要不特别,老夫人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晓得。
五人中,楚晴的色彩最好。
暮夏收了泪问道:“女人裁甚么样的褙子?”
问秋忙伸手探她的额头,摸到一手的湿冷,讶然道:“出这么多汗?”
问秋兑好水,因怕冷,又特特燃了只火盆放在屋角,才扶着楚晴进了浴盆。
“问秋姐姐在院子里,女人洗好了吗?”是春喜的声音。
楚晴猛地展开眼睛,醒了。
国公府共五位女人,大房院只要两个嫡子并无女儿,大女人楚晓、二女人楚晚和四女人楚暖都是二房院的,三女人楚映是三房院的,楚晴则是四房院的,行五。
方才不过是个梦。
问秋取了鹅黄色的锦缎大氅,给楚晴披上,暮夏则提了盏气死风灯,以备着返来的路上照亮。
暮夏赧然,用袖子擦了腮边的泪,红着脸跑下去了。
一句话说的几人都开了颜,暮夏更是一个劲儿地点头,“信,信!”
问秋听到这边有了动静,窸窸窣窣地过来,轻声地唤:“女人醒了?这一觉可睡得久,再躺下去怕是夜里要走了困。”一边絮絮地说,一边撩起帐帘,挂在床侧的银钩上。
次间开着窗,有清风缓缓袭来,楚晴不由打了个寒噤。
只这一会儿工夫,天气已暗下来,夕照的余晖透过半开的窗棂晖映出去,半边炕上映出了朝霞的红色。
为制止混乱,各个院子往针线房送布料都是要记下来留底的,眼下留底的簿子也被改换了。如此一来,人证物证样样齐备,就是闹到老夫人那边也理亏。
春喜舒口气,谨慎地节制着力道,“真紫色的明霞缎……暮夏气不过跟她们吵了起来,问秋姐姐带她们一并去了针线房说理。”
“但是……真紫色最难穿了,又挑人,穿不好灰突突的,茶青色又显老气,老夫人用还差未几。”暮夏含着眼泪还是不忿。
文老夫人虽不睬家事,但内院产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总逃不开她的眼皮子耳目。针线房这一出定然也早传到文老夫人耳朵里了,说不得还会有一顿说教等着她。
问秋与暮夏识相地留在内里。
楚晴默了默,打断她的话,“算了,就用这两匹布,我们本身裁。”
因是背对着门口,瞧不见他的模样,却模糊能感受出有寒意从那高大的背影丝丝缕缕地披收回来。
蒲公英中心,有座不大的宅子。宅子才三间,黑漆漆的木门,□□墙青屋顶,院中一棵梧桐树直立矗立。
楚晴笑盈盈地说:“你们女人我长得标致,任是甚么色彩的料子都能穿得出去,你信不信?”
固然她刚满十岁,年纪尚小,端倪还未长开,可已闪现出美人的雏形,肌肤白嫩红润,柳眉纤细双唇小巧,特别一双眼眸生得极好,又黑又亮,仿佛天上的星子闪烁着动听的光芒。
挨着炕边一字排开三把花梨木的太师椅,头一把坐着二女人楚晚,楚晚是文氏所出,本年十三岁,长相随了文氏,小鼻子小嘴巴小眼睛,看着倒是清秀,美中不敷肤色有些偏黄,似是营养不敷般。第二把椅子上坐了四女人楚暖,楚暖十二岁,生得比楚晚娇俏了很多,特别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任是无情也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