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房[第2页/共2页]
“蜜斯,奴婢是粗人,虽不懂这些,但我瞧着您可比大房的二女人画得好多了。”
王二微微昂首看向四周,围观的人皆是冷眼看着他,眸中的鄙夷一览无余。他感受那目光热烘烘的,好似一个大熔炉,熏得他无处安身。
这位随父兵马四方的女人,在芳华少艾的韶华,来不及奏最后一曲马背上的尽情驰骋,就被困在朱红色的四方樊笼中。传闻破国时,她和统统的后妃一起,被扼死在承乾殿。
“爹,爹,昨儿隔壁小花又在我面前夸耀她的红头绳了,爹爹也给我买根好不好?传闻只要半文钱。”
秋菊也有些微愕,半张着嘴,呆愣在那儿。
“下雨了。”
全部倾墨国皆知纳兰府二房的老爷丹青妙笔,一画令媛,纳兰柒的父亲如果出府,经常会遇见些求画的王谢公子。虽说他也自知作画讲究表情,却脱不归天家后辈的身份拘束,干脆便在二房的统统肩舆中安设一副墨宝,如有人求画,在轿中当场作上一幅,权当练笔。
“叮”有甚么东西落在王二面前,收回一声脆响,是用四经绞罗体例的朱红色发带,还穿了一些五光十色的玛瑙在带面上。王二没有核心的瞳孔触到发带却猛地一凝,喉结收回狠恶的吞咽声。他吃紧抬开端,隔着潇潇微雨,在半挑的轿帘下对上一双极其平淡却标致的眸子,只一眼,沉寂通俗,仿若看破他前三十年荒唐纷杂的人生。
纳兰柒从食盒里挑出一个杏仁蜜饯,挑出核,慢条斯理地吃了下去,才笑着开口。
纳兰柒挑起轿帘,侧着身子,把手中狼毫被墨润脏的笔头在雨水中冲刷了一下。雨愈发麋集了,淅淅沥沥,她抬着头,看着雨帘微微发楞,这个连绵不断的雨季,大房产生了很多让人措不及防的事情。
秋菊瞪圆一对颀长眼,非常讶然,脸上倒是带着欢乐。
“雨大了,快些。”还是是有些淡然的声音,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骂了一通,秋菊心下疏朗多了,才含笑着走向顾南风,半蹲着身子,朝小女人手里塞了一张极新的百两银票,柔声道:“真是感谢你了,这些钱我们蜜斯让你好好安设你母亲,你也莫要悲伤了,趁雨大之前早些回家安息。”
也不知从脑袋哪个角落冒头的粗暴男声吓得王二一颤抖,手心的红头绳也几乎掉到地上。可他眼神暗了暗,愈发果断了先前的动机。
“下雨了,得快些赶路。”
“蜜斯,这”秋菊皱着眉头斜睨了王二一眼,朝肩舆方向嘟囔了一声。
“蜜斯,您说甚么女儿?这类地痞也是运气好,遇见您了,如果别的权朱紫家,怕是早就乱棍打死了。”
“呵呵,可爱之人或许也有不幸之处。”纳兰柒似是自言自语,神采淡然地叹了一口气,从矮几下取出一副墨宝。
纳兰府大房的老爷是朝廷亲封的一品骠骑将军,长年驻守边陲,南征北战,少有回府的日子。连带着他的夫人和三个后代也在那苦寒之地过贫寒的日子。
“也莫究查了,给他和方才说话的小女人一人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