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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门引》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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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爱恨诛心[第2页/共3页]

她抱着浑身是血的娘亲,冷静堕泪,不明白为何娘亲口中温文尔雅的父相为何会如此残暴可骇。

她如何能够健忘这屋内另有第四人存在——阿谁美得不像话的男人,大抵全天下也只要他能将女子的柔媚与男人的豪气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符合得仿佛浑然天成。她恨祁詺承,也恨这个叫亓官懿的男人。

她泪流满面。

“皇后娘娘?”祁詺承冷哼,“可在朕眼里,你甚么都不是!”

湖里养了几尾鱼,总在不经意间蹦出湖面,溅起的水花打湿裙边,偶然娘亲脸上也会沾几滴水。湖水即便在夏天也是凉凉的,像娘亲半夜时分落在她颈边的眼泪。

她径直朝湖的方向走去,在一块大石头上面湖而坐,边上是一株柳树。手抚上树干,像是在寻索甚么,最后指尖沉沦在一道刀痕上,几次磨蹭。

=====

她不想成为娘亲那样的女人,可运气没放过娘亲,也不会放过她。

亓官懿经常随祁詺承来相府,却向来不知夙来奢糜的靖相府内部竟然别有洞天。

父相说:“你若不想你母亲代你享福,便好好地学!”

榻上女子睫羽轻颤,缓缓抬起眼睑,那仍然片暗淡的眸潭。

靖辞雪往里走去,几乎被石阶绊倒,幸亏亓官懿反应迅捷扶住她。

从大门到花厅,间隔不长,她却走得非常艰苦。这个家,陌生而熟谙,她想了十年,盼了十年。现在她返来了,却早已物是人非。

第一次,她体味到“恨”。而父相,竟是她平生第一个痛恨的人。

如若不是荒废太久,这里想必是个极其清爽高雅的居处。

大门两侧的石狮子眦目咧嘴,雄风凛冽,披着厚厚的雪衣更添几分凝重庄严。门前台阶上的积雪不留印迹,平整完美的如同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之地。

而她还是沉浸在哀痛里,眼睫颤了颤,又滚落下两串眼泪。白净的脖颈还留着祁詺承掐她时留下的陈迹。

父相说:“苏禾,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吧!”

手心俄然落空温度,空落落的。她再次紧握,却只要冰冷的凤印抵在掌心。

可她不想要。

“靖辞雪,朕不会让你死。”

“前些日你落了东西,朕本日特地给你送来!”祁詺承取出一个黄色荷包,上边绣着一只腾飞的彩色凤凰。

娘亲回不来了,相府也回不来了。

那是一处荒废好久的别苑,占空中主动小,门上的油漆也大多剥落。一条被雪覆盖但模糊看得出来的石子路,路两侧花草衰颓,勉强比路面高处一寸.间隔。左边是径长约两米的不法则湖泊,水面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四周是光秃秃的树,垂下很多长枝条,应是柳树。右边是一张石桌,正对着一面栅栏,栅栏上还残留几段枯萎的藤蔓。巷子延长畴昔是一间屋子,门前摆放着数十盆花栽,也都衰颓残落。

靖相府邸。

那是她最阴暗的童年,柳苏禾是她生命里的第一缕阳光,也是她对峙六年的信心。柳苏禾死了,她的天下也崩塌了。

亓官懿将靖辞雪抱上马车。

见她不为所动,祁詺承料想当中地扯起唇角:“朕本想下旨特许皇后回相府记念,既然皇后连身份都不要,那想来也没有需求……”

她晓得,父相想要的,不止是斓瓴国,另有天下。

娘亲抱起她,亲了又亲,笑盈盈的。也只要这时,娘亲才会笑。

靖辞雪蓦地一握,握停止边的黄色荷包和祁詺承还未撤回的手,微微一僵。可她没有放手,她不能没有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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