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十年积恨[第2页/共3页]

“蜜斯。”素珊换回昔日的称呼，握住她的手。而靖辞雪还是保持斜卧的姿式，纤长的睫羽扇了下，面色安静，仿佛素珊说的统统与她无关。

耳边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忽而规复安静，冷静地等候着他靠近。若她记得没错，这是他第一次毫无顾忌地离本身这么近，天涯之间。

素珊不由有些慌，握紧她的手，又唤了声“蜜斯”俯身靠近她。

素珊紧咬下唇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去。

宫殿中心，紫琉璃鎏金镂空暖炉燃着银丝炭，红光星星点点，窸窣作响。幽幽的麝香暖气微醺，也敌不过入骨三分的冷意。金色纱幔轻垂，层层叠叠，薄如蝉翼，富丽风雅却显凄清寥寂。

祁詺承果然愣住，长眸斜向素珊，眸光凌厉。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主仆二人。一个是平淡美好，脸上嵌着温馨的笑。一个是满脸血污，衣衫褴褛，道道鞭痕触目惊心。

“忠心护主是好，可惜你跟错了主子。”他冷哼一声，侧目表示。

权倾朝野，名为臣籽实为天子的靖相大家惧骇，前几日还大肆浪费庆寿，现在身首异处，寿堂成了灵堂。光辉富丽堪比皇宫的相府也在一夜间百孔疮痍。天子手腕公然雷厉流行。

“娘娘！娘娘！”

她缓缓睁眼。那是双灿若星斗皓月的美目，却寻不到焦距。

斓瓴皇城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大片大片雪花从天涯飘落，白得有些晃眼。整座皇城白皑皑一片，喧闹中还是透着凛冽的寂静与庄严。

靖辞雪寂静地听着，素珊咬牙持续说道：“昨夜戌时，洛府国舅公开里调来三千羽林军，血洗相府。满朝与相府有过干系的悉数收押，无人幸存。”

“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一袭明黄的祁詺承身形颀长，豪气逼人，完整不见昔日里唯喏谨慎的模样。他提步跨进殿内，每一步都迈得果断有力，目光直逼榻上女子。随厥后的是名长相俊美的黑衣男人和两名银甲羽林军。

祁詺承至今记得一年前的洞房花烛夜。

泪，终究无声无息地决堤。

素珊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若敢伤害蜜斯，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素珊撞门而入，对上的就是这么一双眼睛，忽而感觉哀伤，孔殷的法度不由愣住。她身后的北风顺势一股脑儿地挤出去，顷刻冲散屋内的暖气。

孔殷的呼喊一声高过一声，由远及近，突破一室沉寂。

祁詺承冷嗤，唇角一勾。相府垮台，他又岂会怕这戋戋婢女？不过话说返来，某个程度上，他还是非常赏识这个婢女的。她不像她主子，她刚烈要强，忠心不二，单是那份气势魄力也让浩繁天孙公子望尘莫及。

“蜜斯，你内心难受就哭出来，莫要吓素珊啊蜜斯！夫人在天之灵也不肯看到蜜斯如许，蜜斯哭出来好不好？”

他恨极了这个女人，恨她的统统！

手一顿。眸色刹时转冷，和顺散尽：“碰她？朕嫌脏！”

十年风雨飘摇，现在想来竟还感觉恍忽，不实在际，就像是一场梦。只要在现在他折磨着靖辞雪，眼睁睁看她在本身面前痛苦，才真正感觉开释和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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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俄然罢手，改成悄悄磨蹭，眼中无穷和顺。

他的话，几近是咬牙切齿。

祁詺承气急，狠狠一甩手，辞雪直接从贵妃榻上滚下来，他却忿忿地甩袖分开。

若这三十道鞭子落在蜜斯身上，那会是如何？她不敢设想。

“娘娘……”素珊悄悄唤她，声音有些颤抖，“相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