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第1页/共3页]
“大靖太子!?”帝梓元冷冷打断他,眼微眯,“本王不但愿从今今后再听到你在本王面前说出这句话。大靖太子这四个字……”她弯下腰,和韩云目光平齐,“你,受不起。”
想起刚才雨中回廊里帝梓元替他拂去身上灰尘一起抱他回崇阳阁的画面,韩云暴露庞大的神采,尚还懵懂的眼底写满了疑问。
“有劳福海公公了。”谨贵妃细细检察韩云的胳膊腿儿,见没半点毁伤才悄悄舒了口气,朝福海道了声谢便欲回身。
“殿下说了,老丞相年龄已高,又要兼顾朝堂,怕老丞相身子骨受不住。世子一身学问传于先太子和老丞相,又是当年的恩科状元,教诲太子殿下应是无碍。”福海笑意吟吟,把帝梓元的话传的似模似样。
韩云揉了揉冻得发红的鼻头,摇点头。
两相制衡,陛下也是下了一步暗器。
崇阳楼上的崇阳阁为皇宫第一高处,帝梓元抱着韩云一起上了崇阳阁。
帝梓元眼底的冷凝划开,朝桌上的姜茶看了一眼,抬了抬下巴,“姜茶可喝了?”
“以帝梓元的手腕,堂而皇之暗害储君,被天下人丁诛笔伐的蠢事,她还做不出来。”谨贵妃在帝承恩面前,少了人前的和顺恭良,多了人后的威仪矜贵。
谨贵妃笑了笑,眼底暴露一抹刚硬,“本宫就算再是个面揉的,也是太子亲母,当朝贵妃。总得让摄政王晓得,太子纵小,也是有人护着的。”
风起,韩云打了个喷嚏,帝梓元回过神,转过甚来。韩云捂着嘴巴,张大眼无措地看着她。
从未有人对韩云用这类口气说过话,即便他晓得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全部大靖最有权势的人,还是几近风俗性地皱起了小眉头。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下带走太子,除非她是想反了皇家,不然太子少不了一根头发丝。”谨贵妃把染血的绣帕扔到芍药手里,神态一派安闲。
“一下晃了神,一点小伤口不碍事。”谨贵妃挥退芍药,捂动手绢回身朝传话的福海笑得一团和蔼:“云儿不懂事,大雨天里到处跑,可贵摄政王故意,帮我照顾他,请福海公公替本宫向摄政霸道个谢。劳烦你跑这一趟了,芍药,去取谢礼。”
“既然娘娘同意,那自明儿起,每逢单日,世子爷便在崇文阁明安楼为太子殿下讲课。”
大靖摄政王帝梓元,究竟是个甚么样的人?
石亭里吉利早就备好了姜茶点心,帝梓元正立在亭遥远眺,目光向北。
“是。”芍药点头退了出去。
“我……孤、孤是太子。”韩云支支吾吾半天,对着好整以暇看着他的帝梓元抬了抬胸脯,声音微微小弱磕磕绊绊,但总算完整地表达了他的志愿,“摄政王,你、你不能叫我皇十三子,也、也不能号令孤。”
帝梓元伸出两个指头捏着韩云的小衣衿把他拖到面前,“韩云,你现在不懂,总有一天会晓得一国太子究竟是甚么。等你晓得了,再看你有没有本领在本王面前道寡或称孤。”
两年前嘉宁帝离京养病,把变更宫中禁军的大权交给她,却把皇宫暗卫统辖权交给了帝承恩。现在想来,怕是陛下晓得这个女人对靖安侯君的固执,才会把天底下最阴私也是最锋利的一把刀交到帝承恩手中。
谨贵妃眉头皱起,未再辩驳。除了还未称帝,帝梓元现在在大靖的权势与帝君何异?
谨贵妃抱着韩云的手握紧,神采乌青,道:“本宫晓得了,明儿本宫会送太子去崇文阁。”她说完回身进了绮云殿。
“公公何事?”
帝承恩笑了笑,端起一杯茶递到谨贵妃面前,“娘娘说的是,是我太担忧我们的太子殿下了,不免多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