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页/共3页]
连澜清有这个筹算非一日之计,数月前答应大靖百姓入城寻亲便是第一步,韩烨比谁都清楚,可他却不能不来。
潼关以北是军献城,乃北秦重兵扼守之地,韩烨怎会俄然出了潼关?
现在他们竟将施老将军骨灰置于城墙上任人抚玩,还要带回北秦王城,若真如此,施老将军的骨灰永久都难归故乡!
连澜清是近几年北秦军中崛起的新秀,用兵奸刁如狐,暴虐如蛇,深受北秦王正视。
他话音还未落,砰地一声巨响,帝梓元身前的木桌连着她掌中的密信一齐碎成粉末。
韩烨站起家,望向城北施府的方向,手负于身后,眉峰凛冽。
将士神采一重,抿紧嘴不再言语。即便他只是个小将,也知一年前被破的军献城是多么惨况,五万将士守城而亡,三万百姓被坑杀,保护西北二十余年的老将军战死在城头。
这平生,只如果安宁所愿,就是她帝梓元所愿。
连澜清设下一个天下人都能瞧明白的棋局引他入瓮,怕是任谁都觉得他不会来。
书房里归于温馨,帝梓元起家,跨过一地碎末,行到窗边。
“是,侯君。太子殿下昨日已过潼关,一起未停向北而去。”将士被扫得心底一怵,木着脸回。
军献城内有一家君子楼,掌柜姓君,家传的君子茶暗香飘百米,乃西北一宝,往年这家茶馆吸引云夏之上的访客不知凡几。连澜清好茶,对此楼技术独独赏识,城破之际命令不得难堪君家人和君子楼,是以君子楼得保,并在森严冷落的军献城还能运营下去。
韩烨走后,帝梓元还是厉兵秣马,还是会在同一个时候回城主府,还是坐在书房的窗下推演兵法,还是不时昂首望向梅树后的屋檐下,就像韩烨仍在时普通。
“梓元,承诺我,不管将来如何,你和皇兄,都要好好的。”
一语成鉴,潼关一别,等着他们的竟是生离死别。
云夏曾有言,军献不破,大靖永安。
可惜一年前,北秦东骞以两国皇室子嗣丧命大靖都城之名讨伐大靖,二十万北秦铁骑一夜突袭军献城,城中副将叛变,于深夜大开城门迎敌。施老将军匆促迎敌,只来得及在城破之际布兵御敌护送一部分妇孺小童分开,三今后军献城破,五万将士战死城头,骸骨埋了城外三尺高,七万百姓除却一万小童,四万丁壮被坑杀,昔日富强茂发的军献城,现在只存活不敷两万老者妇孺,以及那气势汹汹占有满城的数万北秦铁骑。
帝梓元走出版房,踩着积雪停在梅树前,透过满枝梅花,神情垂垂恍忽。
北秦之罪,罄竹难书!
是以比来军献城百姓脸上多了很多笑容,连带着整座城池都焕建议朝气。直到八日前连澜清决定将施老将军的骨灰放在城墙上祭拜并要带回北秦王城的布告贴出,留在城内的百姓欢乐之心顿时灭得一点不剩。但北秦五万铁骑守城,城内的百姓除了气愤,一点体例都没有。
“陛下,军献城虽有重兵扼守,但这些日子不承平,您身份贵重,还是先回王城吧。”
帝梓元猛地展开眼,折断一枝寒梅朝书房走去,停在那副乌黑的盔甲前,将花放在盔甲面前。半晌,她拿起一旁吊挂的佩剑朝外走去。
这时,二楼大堂临窗处,一男人饮下一杯清茶,看向一旁笑道:“阿清,公然是好茶,不枉你心心念念这么些年,破城之际还想着保下这座茶馆。”
一年前三国大战,入潼关前,安宁望着施诤言领军远走的背影,只说了这么一句。
密信只写韩烨出了潼关,却不言启事。归西受姑祖母之令保她安然,任何险地都不会主动让她参与,可他和韩烨七年君臣,一样担忧韩烨安危,若不是韩烨此行涉险,他不会无缘无端送密信来青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