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第2页/共3页]
帝梓元问了一个几近被大靖朝臣和子民忘记了将近二十年的题目。
跟着明王声音落下,昭仁殿上的朝臣一个个起家,此起彼伏的声音在昭仁殿内响起。
“今儿个大婚,众卿不必拘礼,都起来落座吧!”
这场国婚举朝皆知,到头来结婚的不是帝梓元,这不是把一众朝臣勋贵视为掌中玩物,随便戏弄又是甚么!
“请靖安侯入殿!”吉利上前一步,朗声朝外喊去。
“十今后国婚将在昭仁殿停止。”
不过也是,能娶得权倾天动手握半壁江山的帝梓元为妻,这番手笔不备下又岂对得住那累累盛名。只是有些怀旧的老臣皇亲们一边听着一边感喟,想着他们温润冠雅的太子等了十年的帝家女,终偿还是没能全了太、祖天子那道曾经羡绝云夏的倾世赐婚。
幸亏殿内另有个把敢诘责帝梓元的人,未等众臣相疑,谨贵妃已经从席位上站起,皱着眉尽是怒意朝帝梓元望去,“摄政王!这究竟是如何回事?你如何会是主婚人,那停止国婚的又是谁,你戏弄我们不成?”
一向未曾开口的明王自席上缓缓起家,罕见地朝帝梓元的方向行下臣礼,老迈的声音非常持重,若仔谛听来,竟还带着一抹难以发觉的歉疚。
这是大靖和韩氏皇族应给帝家的歉意和尊敬。
看着殿上的朝臣,帝梓元眼神微动,终是划过深深的感慨和放心。
谨贵妃没法,只得自个儿开口:“摄政王,你功在社稷,你结婚尚可算国婚,可帝世子毕竟只是一介朝臣,他如何能在这昭仁殿上以国婚的名义停止婚礼?我大靖国婚之名在摄政王你眼底就如此儿戏?”
如此世家,如此传人,现在帝烬言以靖安侯君的身份在昭仁殿停止国婚,实不为过。
殿内数十楠木砥砺的木桌从御台两边延长至殿门外的石阶上,延绵数十米,桌上用来宴客的金石器皿比比奇珍,器皿里酒香醉人香纯,一闻便是上好的女儿红。大红的喜毯从殿外石阶一向铺陈至殿内高台,高台上昔日放着的御座被两把鎏金镶着的太师椅所替代,明显是为主婚人备着的。
可即便再贵意无双,她今儿个也不该在那边站着啊,她不是应当和洛铭西成双成对地从主殿而入,她站在主婚人的台上,那明天的新嫁娘又是谁?
“主婚人到,众臣相迎。”
恢弘的喜乐在宫墙内已模糊可闻,一起入重阳门、中和阁、朝华宇殿而去,明显是去迎新娘子了。听了小半日八卦的朝臣们目睹着时候已到,回了各自的席位等着一对新人前来。还未坐稳,只见迟迟而来的相爷和明王相携悠落拓闲地进了殿,被宫娥引着坐在了高台下右手边的前两个席位上,和谨贵妃太子遥遥相对。
无□□,便无大靖,可无帝盛天,一样亦无大靖,是韩帝两家共同建立了这座王朝,这才是用血铸成的铁铮铮的究竟。
这声音如何会在高台上!金銮殿上足足听了三年,殿上垂首施礼的朝臣们齐刷刷抬首朝举高台上看去。
“我帝家也曾建国裂土,为大靖建国耗经心力。我姑祖母平生交战禅让天下,我父亲亲御帅令三入六王之乱,我帝家八万铁血尽埋青南,我平生殚精竭虑尽付大靖朝堂。现在帝家只存我帝梓元和帝烬言两人,他大婚之日便是他承爵之日。贵妃娘娘、诸位亲王、众卿……”帝梓元立得笔挺,她的目光在昭仁殿上逡巡而过落在统统人身上,然后迟缓的又格外慎重地落下一句:“我帝家的靖安侯君,他的婚礼,莫非担不得朝臣相贺,担不得百姓相迎,担不得一场国婚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