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第1页/共3页]
如此世家,如此传人,现在帝烬言以靖安侯君的身份在昭仁殿停止国婚,实不为过。
统统帝家的畴昔和篇章,统统的不忿和伤害,在帝烬言以大靖靖安侯的身份在昭仁殿结婚的这一日,都应当放下了。
大靖的朝臣们也实在有些不幸,老不轻易一场震惊朝野的国婚,到了这个时候连停止婚礼的人都还没倒腾清楚。
大靖是如何建立的?
动静一个接着一个,这场国婚阵仗之大让昭仁殿里候着的皇亲贵戚们好一阵咂舌,都道洛家公子妙手笔。
桩桩件件,哪一件听下来不是悲屈无法,但帝梓元还朝后却能放下旧怨,在三国之乱时亲御十万帝家军挂帅出征,九死平生保住了大靖边陲,她虽□□,但在位掌权的三年却励精图治,整治鼎祚,复兴大靖,实为一代贤王。
谨贵妃没法,只得自个儿开口:“摄政王,你功在社稷,你结婚尚可算国婚,可帝世子毕竟只是一介朝臣,他如何能在这昭仁殿上以国婚的名义停止婚礼?我大靖国婚之名在摄政王你眼底就如此儿戏?”
帝家子嗣,不是帝梓元,便只剩一个帝烬言。
“十今后国婚将在昭仁殿停止。”
殿内数十楠木砥砺的木桌从御台两边延长至殿门外的石阶上,延绵数十米,桌上用来宴客的金石器皿比比奇珍,器皿里酒香醉人香纯,一闻便是上好的女儿红。大红的喜毯从殿外石阶一向铺陈至殿内高台,高台上昔日放着的御座被两把鎏金镶着的太师椅所替代,明显是为主婚人备着的。
“臣请靖安侯入殿结婚。”
此一问,不但朝臣,即便是当年染过战血上过疆场的几位老亲王都模糊动容。
这场国婚的主婚人究竟是谁,竟能让皇贵妃如此失态?埋着头的朝臣们心底犹若上百只虱子挠着,猎奇得紧。幸亏那人也是谅解,终究开口说了话。
如果他们的太子还在,本日这场婚宴才真正称得上是国之庆典。可惜,可惜了……虽说是喜庆的日子,终归有人忍不住叹出了声,心下感慨。
世人一边伸长脖子翘首以盼,一边内心头迷惑着那主婚人究竟是谁。恰在此时,殿内右边门被缓缓推开,内宫大总管吉利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不过也是,能娶得权倾天动手握半壁江山的帝梓元为妻,这番手笔不备下又岂对得住那累累盛名。只是有些怀旧的老臣皇亲们一边听着一边感喟,想着他们温润冠雅的太子等了十年的帝家女,终偿还是没能全了太、祖天子那道曾经羡绝云夏的倾世赐婚。
无□□,便无大靖,可无帝盛天,一样亦无大靖,是韩帝两家共同建立了这座王朝,这才是用血铸成的铁铮铮的究竟。
“当然是太、祖兵马交战打下江山……”谨贵妃的声音戛但是止,看着帝梓元墨沉的眼睛,神情一变,没有再说下去。
可吉利是内宫大总管,他的话便是摄政王的谕令,纵使心中各式不满惊奇,除了谨贵妃、太子和两位老亲王,殿上的勋贵朝臣齐皆起家,低头相迎。
朝臣们见这一出,顿时便讶异了,连明王和右相都位列下座,满朝高低摄政王莫非还能寻得出比他们更有资格主婚的人?当即有些离得近又猎奇的朝臣们就要下席位来问两人,只是还未起家,殿外的喜乐声俄然高文,热热烈闹地朝着昭仁殿而来――听这声音,想是新人快进殿了!
帝梓元问了一个几近被大靖朝臣和子民忘记了将近二十年的题目。
“我帝家也曾建国裂土,为大靖建国耗经心力。我姑祖母平生交战禅让天下,我父亲亲御帅令三入六王之乱,我帝家八万铁血尽埋青南,我平生殚精竭虑尽付大靖朝堂。现在帝家只存我帝梓元和帝烬言两人,他大婚之日便是他承爵之日。贵妃娘娘、诸位亲王、众卿……”帝梓元立得笔挺,她的目光在昭仁殿上逡巡而过落在统统人身上,然后迟缓的又格外慎重地落下一句:“我帝家的靖安侯君,他的婚礼,莫非担不得朝臣相贺,担不得百姓相迎,担不得一场国婚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