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页/共3页]
“陛下,帝家没有谋逆,我父亲没有叛国。”
尽是血污之气的产房里,筋疲力尽的婢女跪了一地,瑟瑟颤栗。抱着小皇子的李嬷嬷神采青白,板滞地望向冲出去的方简之,牙齿打着寒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方大人,小皇子、小皇子……”
方简之望了一眼,顿在原地,一股子寒意升上了背脊。
任安乐不言不动,只是盯着嘉宁帝,半晌,声音莫名降落。
众臣摆好了姿式,伸长了脖子筹办等任安乐说这烦复苦情的十年艰苦旧事,哪知她三两句便把身份之事拨弄清,不带半点含混。
哦,想起来了,这女人刚才说了啥,她说――
与此同时,仁德殿外。
帝家军虎 骑营千夫长,赵红海,年三十二,卒于青南山。
“娘娘、娘娘,您可千万不能睡畴昔,小皇子快出来了,您再加把劲啊!”
“荒唐!你说你是帝梓元,以何为证?那泰山的帝承恩又是何人?任安乐,即便你是朕的一品大将,若在百官面前信口开河,捉弄于朕,朕纵使爱才,也饶你不得!”
……
渐渐来回想,先吸一口气,再舒一口气,别心脏跳得过快,一下子去见先帝了。到现在这位分上,谁不是折腾了好些年才有资格坐在这仁德殿外,要不就刀光剑影地打了半辈子仗,落下一身伤痛,要不就一步步劳心劳力地往上爬,到现在都在浪里沉浮。如果临到老了就这么无辜地被吓死,那多划不来!
像帝承恩那样的女子,他尚能封为太子妃,可若任安乐才是真正的帝梓元……好笑,他自发得掌控统统,却没想到竟被戋戋一个帝家孤女玩弄于鼓掌之间!
“她不过一介罪女,仰人鼻息而活,背负帝家叛国之名。而任安乐……是大靖一品大将,入主内阁,出息似锦。敢问诸位大人,帝梓元与任安乐,余生命途谁更顺利?”
“陛下,臣在陛下和百官面前坦陈身份,只为洗尽帝家委曲,只想还这些年孤魂难回故乡的八万将士一个清明净白的名声。忠臣之冤,将士之愤,臣十年不得安寐,本日只请陛下给臣、给帝家、给晋南百姓一个公道!”
帝家军虎 骑营百夫长,孙兆方,年二十五,卒于青南山。
这算是在诘责天子误杀百姓,冤枉忠臣吗?如果把命不要了,这世上还真是甚么荒唐事都有能够产生!
众臣一愣,不能证明,这是甚么话?并且陛下还未叫起,任安乐如何就自顾自的平身了。哎,算了,没啥好计算的,就算明天这匪贼头子把天戳出个洞穴来,他们也能泰然处之了!
“那老尚书可还记得我是因何故被禁于泰山?”
不知如何,这一幕下,太后抿紧唇,坐得更威仪起来。
帝家军虎 骑营将士,李子青,年十八,卒于青南山。
“陛下,因帝家违逆犯上,祸及天下,臣才会被陛下下旨送往泰山。”
广场上温馨下来,世人抬首齐皆朝嘉宁帝望去。
“臣天然知,抗旨乃极刑。但科罪之前,臣想问一事,还请陛下答应。”任安乐立于石阶上,道。
“十年前陛降落旨送我去永宁寺,我不肯去,就寻了个模样类似的女童代替我入泰山,至于我本身……帝家没了,我被安乐寨老寨主收为义女,落草为寇,改名任安乐,成了晋南的女匪贼。”
许是这声音有了点结果,古昭仪本已沉寂的声音再度大了起来,虽听着痛苦不堪,却带着一股子视死如归的希冀。
嘉宁帝神采一变,沉默半晌,双手负于身后,缓缓回:“朕天然记得,永宁输了半子。当时帝梓元不过八岁。”他望着任安乐,眼肃了起来,“你竟晓得此事?任安乐,你奉告朕,这究竟是如何回事,你是帝梓元,那泰山上被禁十年的帝承恩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