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页/共4页]

她在大靖的名声虽不若当年的韩子安和帝盛天普通容显云夏，可数十年以后，却无人不恋慕她这平生的运道。

任安乐回过神，笑道：“不知太后竟有此赅博之识，一时有些不测，相爷勿怪。”她略一停顿，然后道：“刚才听相爷所言，帝氏一族于我大靖有大功，如果当年禅让天下的是韩家，不知现在的天下会是何种风景？”

“本日任将军如何来了？”

但世人皆知，贤人之品亦难十全十美，更遑论慧德太后只是个浅显的凡人。转念一想，能活着家大族、后宫排挤中笑到最后，让独一的儿子即位为帝，稳坐慈安殿的人，平生境遇又怎会浅显。

“伉俪如果不同心，又怎能初创大靖王朝的乱世，再者我为女子，实在对太后这般母范天下的父老心存猎奇。”任安乐挠了挠头，面上是罕见内疚。

云夏这块地盘上数千年王朝变迁，大靖立国不过数十载，史官誊写的史籍并不算多，但任安乐带来的几近尽是建国以来攥写的别史。

“你的字还和小时候一样，非常锋利张扬。”韩烨笑笑，转头，将纸放到帝承恩手中，道：“你之前为侯府书阁提过字，可还记得？”

任安乐朝右相深深行了一礼，“相爷本日之义，安乐定不敢忘。”

“太子殿下？”沅水阁，帝承恩坐于桌前练字，俄然听到心雨的惊呼，眉梢一喜，搁下笔，朝门口迎去，韩烨着一身月白冠服，恰好走进。

帝承恩神采讶异，只得望着他走远。

右相叮咛一句，在后园转了个弯，往书房走去，隔得老远便听到任安乐利落的脚步声，转头，见任安乐捧着几卷书走过来，笑着迎上前。

“母后，功不抵过。”嘉宁帝打断太后，淡淡道：“朕晓得昨晚忠义侯入宫求了母后，母后如果看在当年恩德上不忍心，不如去泰山避一避，眼不见为净。”

沅水阁外，韩烨疾走的脚步顿住。

刚从内阁议政回府，右相听闻下人来报任安乐求见，很有几分不测。跟着左相势微后，登府拜访者不知凡几，任安乐除了朝政外，极少和他暗里来往，这也是右相赞成看重任安乐的启事。

太后沉默下来，她暴露怠倦的神情，低声对嘉宁帝道：“天子，我老了，朝政之事本不该插手，此事完后，我便去泰山礼佛，过几年再返来，但忠义侯府……不能动。”

嘉宁帝开口，说完起家朝房外走去，行了几步，顿住，“母后，儿臣偶然候会想，当年若不走到这一步，现在的大靖或许……”

韩烨猛地抬首，望着帝承恩，眼神深不见底。

帝承恩见他面色有异，道：“这是这些年陛下送到泰山的物件，我回京的时候，一齐带了返来。”

“无事，我想起另有些公事要措置，他日再来看你。”韩烨起家，仓促朝外走去。

“殿下，如何了？”帝承恩被盯得心底发憷，轻声开口。

右相眯了眯眼，笑了起来：“如果安乐另有想晓得的，固然前来，老夫知无不言。”

“哦？为何？”

“为了这件事，父皇还怒斥过我……”闻声帝承恩欣然的声音，韩烨眼底隐有温和。

任安乐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这两日窝在府里翻看古书，才知大靖建国实在不易，只是别史中对太祖提及过少，相爷历经两朝，可否说说太祖和太后立国时的景象？”

“就事论事。”右相非常凝神，神情慎重起来，“太后出世北方大族郑家，自小熟知经纶，又有建安侯府的外戚之力为其护航，有此才气不敷为奇，不过……恐怕如果太祖活着，也会对太后非常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