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页/共4页]

待赵福第三次安抚慈安殿遣来扣问的大寺人时，嘉宁帝的声音终究在温馨的堵塞中响起。

“古家放肆已久朕早有听闻，只是这个任安乐……竟能惹出这么多的是非来，朕现在当真有些遗憾错过了她前次的入宫觐见。”

“侯爷，陛下说舞弊案交由任大人审理，待有了成果，陛下自会决计，请您先回侯府。”

见任安乐不语，他眸子子一转，又指向杜庭松：“说不定他招出考题来自杜庭松也是歪曲之词，考题只从他身上搜出，我们和此事没有半点干系，戋戋片面之词，如何能作为证供？”

温馨的上书房内，嘉宁帝的声音格外冷冽。

见到这二人被宣入堂，吴越较着瑟缩了一下，神态惶恐。

温朔笑道，眼眯成一条缝非常欢畅，韩烨拍拍他的头，听到任安乐令衙差将一干人等带上的号令，凝神听去。

左、右两相自后堂而出，对视一眼，朝另一入口看去。

舞弊小抄自他们三人身上搜出，罪证确实，他们无可辩论。

他没有错过忠义侯错愕的神采和古昭仪瘫倒在宫娥上的身影。

“谁说没有人证？”任安乐沉稳的声音在堂上响起，望向古齐善的目光意味深长。

待看到大理寺张贴出来的府文公告第二日辰时鞠问，百姓才相携散去。

回廊处古昭仪被两个宫娥搀扶，纤长的指尖收缩，面色有些惨白。

若不是为了保家人安然，他毫不敢在堂上把古齐善和杜庭松招出来。如果他坐实了科举舞弊和逼死大学士的主谋罪名，定会祸连九族。

这场在嘉宁十七年闹得轰轰烈烈的科举舞弊案终究拉开了帷幕。

这条街道非常宽广，两旁修建高雅华贵，门路绝顶，一座古朴大气的宅子温馨耸峙，宅前石狮班驳，红漆剥落，像是荒废已久。

“若非大理寺高低保举，再加上民气不成违，审案一事毫不会落在我头上。朝廷以左为尊，皇城里头的那位怕是想让我跌个跟头，他白叟家也好出口气，不花银子看场笑话。”

“我经常和你见面玩乐，你说把考题给过我，有谁能够作证？”古齐善相称笃定当时没有人证。

权握西北数万兵马的忠义侯古宽笔挺的跪在青纹石阶上，悄悄谛视着紧闭的上书房，神态安闲沉稳。

石阶上跪着的忠义侯神情一震，脸上多了抹豁然。

见古齐善连声诘问，任安乐道：“在这大堂之上。”

世人一愣，唯有黄浦神采平静。

“证据呢？”古齐善洋洋对劲。

黄浦猛地抬首，神采冲动。

左相神采沉稳，只是在瞥见被押出去的杜庭松时，不自发闪过嫡子惊骇担忧的脸，摸着扳指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自黄浦被招入上书房回禀诸事，已有两个时候。

堂上杜庭松温馨的跪着，低埋的脸看不清神采，唯有古齐善被关押了一天，虽穿着狼狈，神情却还是放肆。

“陛下，臣愿信赖赖大人……”

嘉宁帝摆手，朝案桌上一指，“把玉玺拿过来，替朕拟旨。”

赵福为内侍总管十几年，从未在嘉宁帝议论秘事时被遣出过上书房，如同在皇城顶端被高耸敲响的青龙钟，数十年来，这是头一遭。

“赵福，出去。”

“忠义侯向来和大殿下走得近，此次任安乐歪打正着，倒是为殿下立了一功。”

任安乐不经意瞥了右首一眼，眼底神采意味不明。

大堂之上，吴越并两个考生跪在地上，神情惶恐。

圆月下，绛红的披风拖在地上，映着渐渐远走的身影，肃冷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