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五章 血引泰山震[第2页/共2页]
张均枼回过神,“我不悔怨,”语罢抢过符水一口饮下。
太子夙来贤明睿智,朝中天然有很多大臣心向于他,可朱见深看来情意已决,先有怀恩力保太子,一番义正言辞惹得他龙颜大怒,一语贬去了凤阳,有此前车之鉴,现在哪另有人敢站出来为太子说话。
“娘娘可愿做个偶然之人?”
张均枼猜想此事不会这么简朴,当即接话问道:“另有甚么,道长无妨直说了吧。”
张均枼方进了禅房,小羽士便带上了门,只见喻道纯双目紧闭,盘腿坐在榻上,面前的食案上摆放着一张符,一碗净水,一柄短剑,另有一个罗盘。
“是甚么代价?”张均枼未曾拐弯抹角。
“娘娘,到了。”
“本日拜见喻道长,是有一事相求。”
只是朱见深召谕已下,这会儿传旨的寺人已到了端本宫,正要宣旨,却被俄然赶到的牟斌拦住。
“我不怕。”
喻道纯侧身,“另有八个月。”
她记得那日喻道纯找到她,直言她今后将嫁与帝王,将来定是母范天下之人,现在朱佑樘储君之位即将不保,她定然要寻他求个解法。
“那与死人有何辨别?”
从皇宫到白云观,这整整半日的脚程,于平常百姓而言已非常疲累,于张均枼这类自小便是娇生惯养的令媛蜜斯而言,更是一样苦不能言之事。
“并无辨别。”
张均枼未语,怔立很久,喻道纯又言:“娘娘有一炷香的时候考虑。”
“人若偶然,便无七情六欲,同业尸走肉。”
“娘娘果然来了。”
易储并非儿戏,此动静朱见深不过与几位内阁大臣提过几句,不想仅这半日的工夫,此事便已在朝中传开了。
当日喻道纯言她今后定有事相求于他,要她徒步走至白云观找他,她还曾有几分不屑,熟料她现在竟真的徒步走来拜见他了。
喻道纯冷冷一笑,“娘娘果然好派头。”
“偶然?”张均枼淡然,顿了好久方才安静的问道:“人若偶然,另有命可活吗?”
“施主请。”
这天下间,又有谁知他同张均枼一样,皆是偶然庙堂,爱好官方安闲之人。
第二日中午,泰猴子然地动,震感非常激烈,且不说全部济南府,就是全部山东布政司,都遭了不小的罪。
话音方落,隔壁禅房的屋门俄然敞开,一个面貌俊美的男人徐行而出,那男人眉心似有忧愁,一身月白华袍衬得他非常高雅冷峻,只闻他对着喻道纯轻唤了声,“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