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五章 血引泰山震[第1页/共2页]
喻道纯冷冷一笑,“娘娘果然好派头。”
说来这倒也不是朱见深宠幸万贵妃而至,昨日万贵妃与他谈及此事时,他本也是怪她混闹,可到底是看不过她寻死觅活,便承诺了。现在怀恩又不承诺,他已有几分摆荡,可谁想怀恩所言,句句皆向着太子,这便叫他愈发思疑是太子已将怀恩拉拢。
劈面走来一个面孔稚嫩清秀的小羽士,至此躬身与张均枼施了个礼,昂首语道:“师父已推测施主会到此拜访,请随我来。”
话音方落,隔壁禅房的屋门俄然敞开,一个面貌俊美的男人徐行而出,那男人眉心似有忧愁,一身月白华袍衬得他非常高雅冷峻,只闻他对着喻道纯轻唤了声,“道长。”
张均枼服从于万贵妃,若他不再是太子,她便不会再千方百计的设想杀他了。
“是。”
张均枼方进了禅房,小羽士便带上了门,只见喻道纯双目紧闭,盘腿坐在榻上,面前的食案上摆放着一张符,一碗净水,一柄短剑,另有一个罗盘。
“这符水,会令人的心渐渐衰竭,娘娘现在另故意愿未了,这颗心便是不清净,待娘娘何时断念了,这颗心便也死了。娘娘现在悔怨还来得及。”
“偶然?”张均枼淡然,顿了好久方才安静的问道:“人若偶然,另有命可活吗?”
喻道纯侧身,“另有八个月。”
张均枼猜想此事不会这么简朴,当即接话问道:“另有甚么,道长无妨直说了吧。”
“以符作药,以血作引,吃下此符,娘娘的血轻则可使泰山地动山摇,重则可使天下大乱。”
“明日中午,若泰山震,则储君保,若泰山不震,则天下大乱。”
张均枼听及此话回身,见南絮望着她目中略带担忧,便微微点头表示她全面,南絮这才随另一羽士退下。
张均枼法度沉重,面色惨白,额间不时滴下汗珠来,南絮自知她怠倦,本想着逛逛停停,好让她安息安息,谁知她并不甘心,只道局势告急,迟误不得。
喻道纯这便拿起符纸,不知使了甚么体例,竟让符纸自燃起来,待符纸将近燃尽时,又丢在那碗水中,稳稳铛铛的端起来放在张均枼面前。
“我不怕。”
从皇宫到白云观,这整整半日的脚程,于平常百姓而言已非常疲累,于张均枼这类自小便是娇生惯养的令媛蜜斯而言,更是一样苦不能言之事。
若说她如此苦心徒步走至白云观是为何事,天然是为了朱佑樘的太子之位。
“并无辨别。”
看来朱佑樘的储君之位,算是保住了。
“娘娘想如何保太子的储君之位?”
怀恩此举只怕是弄巧成拙,帮了朱佑樘一个倒忙。
“好,我情愿,”张均枼言罢目若溪水,热泪充盈。
“那与死人有何辨别?”
“是。”
“本日拜见喻道长,是有一事相求。”
张均枼底气不敷,“泰山喻东宫,若泰山震,东宫必稳。”
提及民气所向,易储之事天然有东宫一党中人悄悄与太子禀报,提及此事,朱佑樘并无多大的反应,换句话来讲,他倒是但愿如此。
“娘娘想作法引得泰山地动,此法倒也可行,只是这天下万事万物皆相生相克,”喻道纯言语间不急不慢的下地,走至张均枼跟前,“娘娘定然是要支出代价的。”
张均枼闻言抬眼,终见“白云观”三字,甚感欣喜,她本觉得她不能对峙走到这儿。
可张均枼并非如此假想,她觉得,他会是以事而自暴自弃;她觉得,他会是以事而痛心疾首;她觉得,他的那番豪情壮志,是为江山社稷而生,是以,她要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