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冥婚结姻缘[第1页/共2页]
坤宁宫一片沉寂,正殿里的残烛即将燃尽。守在殿外的值夜都人已打盹了好一会儿。
这便是容谢身后的模样,还是是那么都雅,只是红颜薄命,委实令人可惜。
外头再一次响起打更声,张均枼直起家,冷冷言道:“已是四更天。我回宫了。兄长安息吧。”
殿内空空荡荡,唯独见朱佑樘板着脸坐在长官。张瑜侍立在他身后,也已禁不住打盹。
朱佑樘不语,未曾愠怒。也未曾蹙眉面露不悦,只是面无神采。叫人实在是难以捉摸。
天明很久,张均枼憩息不过两个时候,一夜未眠,她自是疲惫,只感觉昏昏沉沉,头晕目炫。
“娘娘,这儿另有块玉,奴婢想是贵重东西,恐怕不能丢。”
张均枼言罢便转过身,与南絮头也不回的离了谈府,谈一凤待张均枼背过身去。便一向望着她,直至她恍惚的身影在眼中消逝,他方才移开目光。
“玉?”张均枼顺手接过那玉佩,仅是看了那一眼便已然怔住,怔怔问道:“这是娉婷的?”
待张瑜憩了半晌惊醒时,仍见朱佑樘坐着,便忍不住劝道:“陛下……要不您先回暖阁安息吧。这都等了一夜了,娘娘今儿怕是不返来了。”
“谢娘娘,”那内监站起家,张均枼继而又问道:“何事?”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
“她很恋慕你……”谈一凤淡然道。
张均枼挑选谅解,并非毫无启事,昨日朱佑樘前去行凶,岂是为了杀容谢。
张均枼紧握着那块玉佩,疾步进了东暖阁,抽暇屉子慌乱的一番找寻,竟找出了一块看起来同本来那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女子面庞精美,凤眼樱口,一张瓜子脸小巧小巧,本该如玉般剔透得空,何如神采惨白,毫无血气。
谈一凤站在棺椁旁,上完最后一炷香,方才转过身垂眸凝着容谢,很久才开口淡淡言道:“她生前,非常恋慕那些敢爱敢恨的人。”
“天子杀了人,便由天下万民措置。”
朱佑樘仍不答话,坐在椅子上如同雕像普通,几个时候畴昔了,也不见他动过身子,就如张均枼方才在谈府,也是这般。
可他没有,他只是望着张均枼道:“返来就好,快去安息吧。”
内监点头,“是。”
张均枼闻唤侧首,睁眼望着眉黛,秀眉微微一皱,道:“教坊司?”
灵堂中的棺椁尚未铆钉,棺中女子亦着了一身喜服,与谈一凤遥相照应。
她想,若她昨日早半晌赶到兔儿山,或许容谢便不会死。
可放眼这天下,除了张均枼,又有何人胆敢如此同他言语。
府中设了灵堂,却又如嫁娶那般,安插了婚庆之物,可谓红白丧事。
朱佑樘天然是又惊又喜,回顾笑得温润,道:“好。”
朱佑樘说罢便径直移步,欲要出了殿去,谁想他方才超出张均枼,还未步至殿外,便听闻张均枼道:“天子犯法,与百姓同罪,那么敢问陛下,如果天子杀了人,又当如何措置?”
然,令统统人都出乎料想的是,张均枼竟挑选了谅解。
张均枼方才出了暖阁时便见这内监手中捧着些衣物,因而并未坐下,反倒是走至内监身前,踱步道:“起来吧。”
“不了,”张均枼扶额,闭目坐在妆台前。
朱佑樘内心头天然是有怨气的,只是他常常面对张均枼时,有的便仅剩下那份热诚之心。
谈府垂着红绡,府门檐下却挂着白灯笼,由正门而入,不见府中人影,满眼唯有苦楚与萧瑟,一如几年前那般,仿佛府中并无人居住。
一身凤冠霞帔,这是天下间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容谢生前期盼了二十余载都未能如愿穿上,现在身后,倒是穿上了,说来还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