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红颜总薄命[第1页/共4页]

周太皇太后闻言扬唇侃笑，道:“你们这些年青人哪，别整日里把该死该罚甚么的都挂在嘴边，要晓得，你们如果到了哀家这个年纪，想好好儿活着还是件难事儿，以是啊，趁着这会儿还年青，很多说些好听的，别总说些甚么该死该罚的。”

“你要我陪你到这儿来做甚么？”谈一凤目不斜视，站在山崖边上，远眺天涯。

“你说，皇后会用甚么体例除了瑾瑜？”周太皇太后凝着张均枼渐行渐远的身影。

周太皇太后亦拂手而笑，道:“皇结果然是聪明，比起当年的哀家，但是略胜一筹。”

“臣妾愚笨，不明以是。”

张均枼讪讪一笑，道:“陛下那是变着法儿的自夸。皇祖母怎的也信了，如此一言，但是汲引臣妾了。臣妾不过是对茶艺饶有兴趣罢了，怎说得上是精通。更是及不上皇祖母半分。”

昨儿早晨瑾瑜的身份方才被南絮发明，本日太皇太后便召她过来这般训责，若不是为了瑾瑜之事，张均枼还真想不出旁的启事。

容谢长叹，道:“当年的小山丘已经不在了，我们四个，也都分道扬镳。均枼姐姐与伯坚虽有婚约，可她向来都视伯坚为弟弟，她曾与我说，倘若今后她与伯坚的婚事再无窜改的局面，那她便随你分开张家，天大地大，四海为家。可她到最后没有和伯坚结婚，也没有随你私奔。”

“厥后，丁显高中进士，回程途中前去永乐寺拜谢方丈，得知茶叶出处时，便将蟒袍绕茶树三圈，故而此茶，得以‘大红袍’之名，”张均枼端倪含笑，对上太皇太后略带浑浊的眸子，继而又道:“皇祖母，不知臣妾说的，可对否！”

“是，”张均枼微微福身作揖，随后莲步移至软榻上坐下。

说来张均枼本该就此退下，也得了个安闲，可她恰好就是不甘心，抬眼望着周太皇太后，略藏凶光，冷冷道:“也望皇祖母，好自为之。”

张均枼听唤垂眸望着杯中茶水。禁不住凝眉，杯中茶水尚不过三分浅，如何能品出味道来，可周太皇太后亦是精于茶道之人，她既是这般言语，恐怕是话里有话，也难保她不是想摸索张均枼。

张均枼言毕便回身径直出了清宁宫。想当年先帝在位时，周太皇太后尚是太后，万贵妃恃宠生娇，不但不把中宫放在眼里，就连待她，也极是不敬。是以她对于妃嫔僭越礼数一事，老是记恨，照理说，这周太皇太后听张均枼此言，本应是大发雷霆，可她倒是脾气平和，毫无怒意，确是怪哉。

谈一凤不语，面庞生硬，容谢又道:“你晓得么，实在当年，我多但愿，均枼姐姐就此认命，嫁给伯坚，我就是无私，我就是一心想要拆散你们，可我不敢。”

兔儿山春光如画，草木郁郁葱葱。

张均枼正想与南絮登上马车，不想却见眉黛仓促忙忙的跑出来，唤道一声:“娘娘。”

“我们都没故意，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容谢说话声极低，恐怕也独一谈一凤一人能听到，她颤动手，缓缓抬起，似是要去触碰谈一凤心口，可她终究还是没能碰到他，也仅是那一指的间隔罢了。

车夫当即问道:“欸，殷掌事，我们这是要从午门走？”

周太皇太后一番慈笑，将本身身前四分满的茶水倒入张均枼杯中，似有深意的言道:“方才要你品茶，而杯中的茶水，倒是只要三分满，你可知，哀家的企图？”

南絮说罢便随张均枼一同去了清宁宫。

“娘娘要出宫，哪个不怕死的敢拦着！”

张均枼亦是远远的望着他，目中透着寒意，那双眼睛，她是认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