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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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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尘埃(中)[第1页/共3页]

趁白总管踌躇的劲儿,行昭提了提披风,小步绕过白总管,单手“刷”地一声撩开帘子,快步转过用作隔板儿的琉璃八色并蒂莲大屏风,一进内堂公然那兵士灰头土脸地瘫在地上,光可鉴人的青砖地上已经能看到几点血渍了。

行昭上前一步,眼眶含泪,扯着贺琰的袖子,哀哀说着:“前朝有宋切谏当堂指着仁宗的鼻子骂,我们贺家是靠纳谏起家的勋贵,我们都不敢去敲皇门,另有谁敢?兵士大早晨的破城报信,明儿个全定京就能晓得详情,到时候皇上问起来,您该如何答?”

为甚么一大早晨晓得了如许严峻的军情,不去报给天子,而是压了下来?欺君,瞒上,还是另有所图?

行昭的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直拉着他,不准他再动了。

这番话说得就有些重了,直直将了贺琰的军。

行昭话一出,如许铁血的男儿汉鼻头一酸,顿时有些撑不住了。一起颠簸,鞑子的暗箭难防,中了埋伏,只能找峭壁残岩里走。伤口再痛,也不敢停,因为西北另有正在撒着血,拼着命的弟兄们,另有阿谁混在虎帐里和最低等的兵士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将军!

贺琰心头百转千回,方祈带着三千人往西北去,西北是甚么?是鞑靼的老巢,鞑靼连平西关都破了,还能怕别人奉上门来?方祈如果战死疆场,倒是功过相抵了。可平西关破,总要有人来承担罪恶。被天子迁怒的只能是方皇后,方皇后一倒,方家可果然是倒了...

贺琰一抬眸,眼神却落在高几上摆着的那盆蜀地矮子松上。

公然听贺琰沉着声音,耐住性子再叮咛一声:“把四女人领到夫人那边去,哪有小娘子家家的早晨到处乱走的!”

“救兵慢一刻去,将军的伤害就多一重。我还撑得住,我同侯爷一起去!”兵士捂着伤口,摇摇欲坠地站起来。

娘舅、母亲、哥哥、方皇后,几小我的面庞缓慢地交叉闪现在面前,最后定格在梦中母亲痛苦倒地,乌青的那张脸上。

疆场的事儿,争分夺秒,更漏每漏下了一粒沙,就是放弃了一条性命!单独面圣,还不是贺琰想如何说,便能如何说了?

白总管战战兢兢应了一声,上前就要来请行昭。

行昭抿嘴悄悄一笑,转过身,低声叮嘱那兵士:“...见到皇上,不要一味地夸奖娘舅,你必然要牢服膺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是皇上的兵,拿着皇上的粮饷,不要提方家军,也不要过于推许娘舅。”

“那平西关是如何丢的?方祈没错,定下的排兵布阵都没错,守城的兵士也没错,那错的难不成是苍南县近千布衣百姓?”贺琰冷言拿话打断了他。

小丫环们缩头紧脑,作鸟兽状往外散去,里头闻声了内里动静,声音戛但是止,未几时白总管便撩起帘子出来,见是四女人穿戴件儿粉绢素罗里衣,外头套了件白披风,可鞋还是在屋里穿戴的木屐,不由惊诧:“这么晚了,四女人如何在这儿?”

明显是牵涉至深的亲缘,为何必然要走到针锋相对的地步!

脑中却无端闪现出了应邑宜娇宜嗔的脸孔,又想起方氏的笨拙、脆弱和痴钝。

“既然你还撑得住,那就进宫吧!”贺琰袖子一甩,将手背在背面,没往屋里再看一眼,便起家往外走。

行昭转头望了眼那兵士,莲玉已经打好了温水,又从小厨房里开了一盅烈酒过来,先洗濯了伤口,再用烈酒去烫。那兵士吃痛,死命咬住牙关,一双眼睛充得尽是血丝。

行昭大声道:“娘舅是西北的战神!无往而倒霉!谁又能斩钉截铁地说娘舅没有个翻盘的机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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