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山上相思山下血[第2页/共3页]

成名以后的白石道人，还是喜好站在白石观门口，望着来交常常的游人，笑容满面。

“你也说治大国如烹小鲜，烹小鲜，天然得刀工技艺纯熟，胸有丘壑，方才气游刃不足。但纵观楚国庙堂，不成否定其都是胸有万卷之辈，但除了少数人外，大多数人都将胸中的点墨用在风花雪月之事上，甚么‘红袖添暗香，美人卷珠帘’，‘雪中红泥炉，闲坐朝天阙’等，说到吃喝玩乐，他们倒是比谁都纯熟，但若说到做，却也过分难为他们了。如许的人，无一于民于国之益事也，你还能希冀他们来治国烹小鲜？”

楚倾幽不由轻嗤一声：“若楚国能多几个像大先生如许的人，必可保楚百年无恙！”

“那么，暗卫第五则，又是甚么？”

红袍男人俄然俯下身子，降落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翻滚的红袍，如是一片血海。

玄月九，立山颠，白云柔且软，浮我到天涯；

在得知凶信的那一天夜里，女子身着大红喜袍，喝着自酿的水酒，用那柄冰冷的横刀自刎而死。同村的百姓晓得后，莫不为之可惜与佩服。但百姓费事，有力筹办棺椁坟茔，只能将女子生前酿的几十瓮酒拿到街上去卖，十里八乡为之而动，不为酒，而为人，凑足了棺椁丧葬之钱，风景安葬了女子。而那酒，也被大师称为玄月九，现在西流城的大小店铺，都有玄月九卖，不为酒，只为记念那戍关将士，只为期那安然燕归人。”

……

“西魏谓之强，魏王强势跋扈，喜兵而好武，有一统天下之愿，号称国有狼骑百万军，大家披甲寒敌胆。但魏国亦非一片安宁平和，魏王长年穷兵黩武，军事强大但民不聊生，国度强而不富，这也导致魏王心有所忌，难以发挥抱负。”

“至于北莽嘛，一字谓之曰雄，虽弱，却有虎狼之大志，苦寒之地多英豪，女子亦可登天宝，北莽女帝燕碧霄之心，可不输当年一统春秋的秦帝，如有乱事，必起之莽矣。”

但是，那名本应站在道观门口浅笑送迎来往旅客的白石道人，此时却跪在一个满身覆盖在猩红大袍的男人面前，神采惨白，额际盗汗涔涔，没有了一丝往昔的温暖和雍容。

楚倾幽点点头，眸中似有枯叶随风悄悄落下，似暮秋，却不幽凉。

“我给你讲讲西流城的故事吧。”话里话外，唐笑风悄悄的听着，品着，每小我都有本身的故事，故事中，每小我都有本身的欢愉与哀伤。

几杯酒下肚，唐笑风和楚倾幽垂垂熟络起来，从古之三皇五帝，到今之四国春秋，从江湖之远，至庙堂之高，两人可谓相谈甚欢。唐笑风肚子里那点墨水，早已抖搂个洁净，最后只剩下他问，她答。

玄月九，盼归人，酒水清与甜，梦里总想见。

只是，他不喜好哀伤。

年青羽士沉吟半晌，点了点头。

盗汗顺着白石道人的额头，顺着惨白的脸颊，逗留在白石道人颌下那缕经心修剪保养过的髯毛上，像荡着秋千的玩皮孩童，不肯滑落。

实在，在白石道人来白石观之前，白石观并不是很驰名，除了西流城四周几个村镇的百姓外，没有多少人晓得英贤山脚有个白石道观。数十年前，白石观外来了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道观的老观主救了他，那名男报酬了报恩，就在白石观住了下来，拜老观主为师，以白石为名，自称白石道人，每天跟着老观主习经修道，老观主不问男人过往，男人亦不恋昔日恩仇，在道观一住就是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