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赵师弟和诸师弟[第1页/共3页]
“不然,赵师弟客岁四月虽入无极院,却算不得入了道门,只是院中苦役罢了。如果苦役都算,那我随便去哪家道院当中扫个地、擦个桌子,难道也算入了道门?哦,对了,我三岁时便入成都府景寿宫烧太高香,算起来,比赵师弟早入道门多少年?有十七八年么?依我之见,既然同日入门,则当以年事叙长――我是正德七年三月生辰,不知赵师弟年事多少?”
赵然仍然记得,这位诸公子当时在笔架山庄寻求雨墨被拒的景象,没想到转过年来,人家也进道门了,并且还是直接管牒的那种!赵然早就传闻,本年无极院两个受牒名额,此中一个将直接赐与某位有修道根骨的后辈,难不成这位诸公子也有修炼天禀?
“诸师弟不是成都府人氏么?如何跑到无极院受牒来了?景寿宫那头有难处?”按说诸蒙是籍贯在成都府,应当在景寿宫下辖的各道院受牒,而不是跑到龙安府西真武宫下辖的无极院受牒,这完整分歧适潮流嘛。
“玄元观度牒事检会到。道门诫,羽士不给度牒擅自簪剃者杖八十,如有家长,家长当罪,宫院方丈及受业师私度者与同罪并还。今填字六百四十八号度牒给付羽士赵致然,收执凭照须至出给者。”
法会还在持续当中,两人不好说话,但站在一处,天然是大眼瞪小眼。赵然如何看,如何感觉这位诸公子仿佛对本身很有定见――瞧人家看本身那眼神,较着是来者不善啊。略一揣摩,赵然就明白了,这位恐怕是把本身当情敌了吧。
就见诸蒙脸上变色,随机“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有很多腾字辈,乃至云字辈的老道,辛苦几十年仍然是个念佛道童,而有些机灵的致字辈羽士,年纪轻简便身居高职,将那些高辈老道呼喝来教唆去,而老道们也还是恭恭敬敬的凛然顺从,没人会感觉不当。
左半部书就“嘉靖十三年正月一日/玄元观监院李云河/西真武宫监院张云兆/西真武宫高功白腾鸣/西真武宫典造宋致聪/无极院监院钟滕弘/无极院高功蒋致标/无极院典造张致环”。后缀盖有紫色玄元观监院之印章,及西真武宫、无极院紫色印章各一方。
不过也有一件事让他很不测,另一个受牒道童竟然是熟人,就是几个月前赵然在笔架山庄雅集上见过的四川按察使嫡子诸蒙。
赵然――从本日起名为赵致然,手捧度牒,内心阿谁冲动啊,真真是没法用言语描述。全部无极院中,火工居士百十来个,连上方丈、监院、“三都”、八大执事、“五主十八头”、念佛道童等在内的有职司、没职司羽士,统共也才一百六七十位,今后今后,他就是那三分之一里的一了,再也不是分母了,这是多利落的事情啊!起码月例银子便翻了五倍,达到了五两之数!
这么争论天然没有甚么成果,当下一个“诸师弟”,一个“赵师弟”,便自顾自的叫了开来。
当然,现在的居住前提可比当火工居士时候要强多了。小院还是东、西、北三排配房,但每排配房是打通了的,极其宽广,一间顶畴昔的三间。赵然和诸蒙分到东侧配房居住,进门后是客堂,兼做书房之用,摆布各有两张书案,笔墨纸砚齐备。
书房两侧是两个寝室,一人一间,有门帘相隔,相对私密。寝室中不再是大通铺了,而是正端庄经的榆木雕花床!
无极院也不例外,在三清殿上设立香坛,遥拜三清道尊,祭奠五方大帝,预祝来年时运安稳。道贺典礼上,异化着一个小环节,对于阖院羽士来讲,这个小环节只是微不起眼的小事,但对于赵然来讲,倒是别人生当中的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