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页/共3页]
他喜忧参半。喜的是不消再顶着那副惹人生厌的样貌,忧的是他顶着这张脸,要如何靠近玄凛,为师兄们报仇?
阮参将与他最熟,晓得他担忧甚么,说话比较暖和。曾参将孔殷火燎,只因事情产生在他掌控营务期间,恨不得将几个兵士打死喂狼。别的两个新近汲引的面面相觑,偶尔插两句话,并不表态。
钟林端着一盆净水,低头遁藏其他兵士的目光,走进营帐。
几个跪着的被小兵捆起带走,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秦石晓得他说报仇一事,一口气却如何也平不下去,竟是扭头就出了营帐。
玄晏欣喜地朝他笑:“无妨,不过就是一道疤。还很多谢他们,要不然这张脸会有大/费事。”
营帐里跪着一溜儿蔫头蔫脑的男人,唯有玄晏站着。秦石仓促走出去,瞥见玄晏的脸,顿时愣住了。
刀柄传来窒碍难行的手感,玄晏借着火光看去,竟看到了甲胄。那些人转过身来,手中大刀惨白,映得面庞煞是冷酷。
若遵循军规杖毙,可他们潜入营帐的来由无人不知,不免让军中对他绝望,也让马瘦子难以自处。若不措置,那今后谁都能够潜入主将营帐,神武营军威安在?
这些人,竟然满是神武营的兵士!
“半夜带刀私闯主将营帐,放在哪个营都得乱棍打死!他们竟然还敢对你……”
一道狰狞的伤疤从他左颊颧骨蜿蜒到下颌,触目惊心。玄晏点头:“不必。劳你操心了。”
几个兵士哈哈大笑,玄晏倒是一愣。
曾参将正在呵叱偷懒的兵士,转头瞥见来人,惊诧:“秦将军,您不是在西海原……”
营帐里没有点灯,乌黑一片。玄晏握紧了刀,看着雪光挑开了帐帘。
玄晏愣了,长刀劈在地上,未再动过。
一大早,一行三十余人轻装简行,分开神武营行营,去往蒲兰镇。
库房内里并没有多加润色,显得极其浅显,且因为只要玄天门才晓得有天材地宝,也没派专人看管。
他装了些调剂灵气用的五色露,又在其他抽屉中随便抓了一些质料,很快抓了一小袋,内里却俄然响起熟谙的男声:“两个死丫头,看我回门派弄死你们!”
他摸了摸本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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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顾无人,玄晏飞身一跃,翻进了药铺内。
“人呢?”
那一刹时,玄晏脑中空缺一片。
钟林纠结地看着他。
玄晏已是恼了,“我对秦将军没有二心,并且天寒地冻,你让我走到哪去?”
“有甚么话,等将军返来再说。你们走吧,我就当你们没来过。”
长刀一挥,劈向比来的人。那人闻声风声,躲得缓慢,还是被削掉了一片衣物。
他缓缓将长刀收到身前,做了个起势,随时筹办从榻上跃下。那把大刀却俄然垂下,一只粗粝的手将帐帘全数撩起,五六把大刀伴着火把鱼贯而入。
中虎帐帐沸反盈天,曾参将尤其脸红脖子粗,外头却仓促出去个小兵,对着秦石私语两句。
来者不善,玄晏却不怕。近一个月勤奋刻苦的练习,不管是短兵长兵都拿得脱手,能与秦石过上百招。再加上他日渐增加的修为,要经验这群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本来很简朴的事,反倒毒手起来。
为了不让秦石尴尬,玄晏退了一步,主动搬出营帐,临时离任将军近卫,以调换对几个挑衅者的奖惩。
金楼子是四周百姓对花街柳巷的俗称,以门楣贴金而来。西海原四周民风剽悍粗暴,俊美女人做这行当的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