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1页/共3页]
他盯着玄晏看,双手都紧握成拳。玄晏感喟:“是我自作主张……等等!”他上前拉住秦石,不自发拔大声音,“与他们无关!”
那一刹时,玄晏脑中空缺一片。
另一个乌黑的男人笑道:“这儿离蒲兰不远,以你的姿色,在蒲兰开个金楼子,不至于没活路。到时候兄弟几个必定去恭维。”
“人呢?”
他装了些调剂灵气用的五色露,又在其他抽屉中随便抓了一些质料,很快抓了一小袋,内里却俄然响起熟谙的男声:“两个死丫头,看我回门派弄死你们!”
刀柄传来窒碍难行的手感,玄晏借着火光看去,竟看到了甲胄。那些人转过身来,手中大刀惨白,映得面庞煞是冷酷。
几个跪着的被小兵捆起带走,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钟林端着一盆净水,低头遁藏其他兵士的目光,走进营帐。
他摸了摸本身的脸。
秦石一把掀掉衣袍,扔给中间小兵,凉凉地看他。曾参将下认识咽了口唾沫,声音也不自发低了:“在营帐里……”
金玉药铺向外供应药材,对内则供应各地汇集来的天材地宝。玄天山是六合清气堆积之地,这些质料在玄天山上除了炼丹以外没甚么用处,放在尘寰则是不成多得的修行助益。
秦石晓得他说报仇一事,一口气却如何也平不下去,竟是扭头就出了营帐。
营帐里没有点灯,乌黑一片。玄晏握紧了刀,看着雪光挑开了帐帘。
对方一个高壮男人冷冷开了口,玄晏长刀一撇,没有回声。
钟林纠结地看着他。
没有了之前的痴肥肥胖,也不再摸不到下颌骨。
秦石说到此行的成果时,他就想到了这点。因为现在纯真地依托万物灵气,不敷以支撑他的修行,他亦临时不想动用剑穗,便换个别例,将主张打到了天材地宝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军中脸上留疤的很多,也有人引觉得荣。但是玄晏瘦下来后,比军中糙汉们不知俊到那里去,如同投在砂砾中的明珠。他这道疤没有丧失容颜,反倒生出一种从未见过的豪气。
他微不成见地挑挑眉头。
金楼子是四周百姓对花街柳巷的俗称,以门楣贴金而来。西海原四周民风剽悍粗暴,俊美女人做这行当的也不是没有。
玄晏愣了,长刀劈在地上,未再动过。
曾参将正在呵叱偷懒的兵士,转头瞥见来人,惊诧:“秦将军,您不是在西海原……”
几个参将以为该乱棍打死,不然主将严肃安在。干系最大的秦石却在唾沫横飞间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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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很简朴的事,反倒毒手起来。
洗濯伤口,换药,钟林的行动比之前更加谨慎。他不敢看玄晏:“军医说你的脸必然会留疤,要不还是奉告将军,送你去别处疗养,或许能好些。”
“不明不白从天上掉下来,待在将军身边,就目中无人了?弄不好是番人特工,决计混到将军身边的。”那男人扛起大刀,表示另一人放下帐帘,再转头朝玄晏奸笑,“将军不在,兄弟几个想和你谈谈。”
他喜忧参半。喜的是不消再顶着那副惹人生厌的样貌,忧的是他顶着这张脸,要如何靠近玄凛,为师兄们报仇?
买药的人将药铺门口围个水泄不通,他站在不远处稍稍打量,绕去了药铺后门。
另一个退步的来由,便是蒲兰镇的金玉药铺。
是一把大刀。
玄晏坐在榻上,缓缓抽出了长刀。
营帐里跪着一溜儿蔫头蔫脑的男人,唯有玄晏站着。秦石仓促走出去,瞥见玄晏的脸,顿时愣住了。
玄晏欣喜地朝他笑:“无妨,不过就是一道疤。还很多谢他们,要不然这张脸会有大/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