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家有本难念经[第2页/共3页]
“张三儿,我知你夙来帮衬于我,你且去堂屋帮我拖住我娘,我去后院寻祖父祖母来。别看我娘亲常日驯良,就是太陈腐,看得读书功名之类的太重。本日犯了大错,只怕是躲不过皮肉之苦了。我且去后院尚存一线朝气。”
待他一走,那少女一下子脸红到耳根处,近看肤如凝脂,吹弹可破,秀色可餐,可惜驰驱的少年没有看到。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本来一脸严厉的妇人听到少年的话,面色顿时好了很多,见其别人都在暗笑,咳嗽了一下,双眼盯着少年说:“溜须拍马!升儿,你速速与我从实招来。本日你又跑那里撒泼去了?先生不来家里我还不晓得,正月十五过完书院重新上课,现在正月方才结束你就逃了五六次课。明天不叫你父亲把你屁股打得着花,你是不会长点儿记性了。你祖父克日远来有客,这时多数出门会友去了,你祖母一贯要求我对你严加管束。你别希冀他们给你得救了,给我去堂屋内里跪着,不要在内里丢人现眼的。”
卢升在堂屋跪了一个时候。卢夫人在一旁不断地唠叨:“你不是小孩子了,畴昔你不学无术,嘻嘻闹闹也就算了,现在如何还能这个德行?这龙山书院是荆HB路江陵府最好的书院,不知教出来了多少代举人。你爷爷当初好说也是自龙山书院考中的解元。你是他独孙,你如果不细心读书,万一今后连个解额都考不到,插手不了省试,你把你爷爷的脸往那里放?又叫我在这江陵府如何做人。”
说没说完已经没了人影,他三步两步绕过了前院前面的各种安排,打左边西配房门前的走廊今后院奔去。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中气实足的声音传了过来,少年停下脚步,耷拉着脸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
对于父亲刚才的训话,卢升左耳进右耳出,真是一个字都未曾记得。倒是关于公差之事,卢老爷刚才对夫人抱怨的几句被卢升听了出来,仿佛是提到朱勔,说甚么祸害完东南还要跑到江陵府来祸害人,甚么官员都是唯恐拍不到那朱勔的马屁。总之,话里话外,卢老爷仿佛对荆HB路江陵府一众官员对朱勔的态度非常不满,不肯与他们这类人同流合污。
那妇人天然就是现在卢府掌家的卢夫人,卢种氏。她本是北宋西北军名将种世衡以后,保静军节度使种师道之女,自幼生于武将之家,耳濡目染,加上常日里又掌管着卢府里大大小小的家事,说话间天然就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叫人不敢与她对视。
那妇人挟一女子走过来,前面还跟着两个丫环。这妇人看上去边幅普通,眼角已生皱纹,但从端倪中模糊能够看出畴昔的神采,一身襦裙搭配着黄袄,显得非常贵气。
卢升还未走到门口,就有一小厮仓猝打侧门出来。这小厮的行动很利索,一副机警的模样。
少年辩驳抵赖道:“都说穷学文,富学武。以我家前提,学甚么《论语》《孟子》的,整天之乎者也,又知得了个甚事!叫我说,兵马平生,封狼居胥,方可算是好男儿!想我先祖越国公琰不也是行伍出身的么?不一样封候而终,在马背上拼出偌大一个卢家,博得身前身后的名声!”
“还不给我站住,你往那里跑呢?一天到晚没个正行,你已经是十六岁的人了,也行过束发礼了,如何还上蹿下跳的,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