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史记《老子韩非列传》[第4页/共5页]
申不害者,京人也,故郑之贱臣。学术以干韩昭侯,昭侯用为相。内修政教,外应诸侯,十五年。终申子之身,国治兵强,无侵韩者。
事情因保密而成,因保密而败,不必然是游说者用心保密,而是谈及对方藏匿之事,就会危及本身。朱紫有错误,游说者直言群情,会有伤害。恩泽未厚就尽言,游说胜利会被忘恩,失利则遭思疑。朱紫计成欲独占功绩,游说者晓得就伤害;朱紫大要行事另有目标,游说者知情参与也伤害;勉强朱紫做不肯做之事,制止其必做之事,一样伤害。以是说,与朱紫论大臣,会被以为诽谤;论小人,会被以为弄权;论其爱者,会被以为攀附;论其憎者,会被以为摸索。言辞简朴,会被以为不明智而被屈才;言辞烦复,会被搁置。依事陈述,会被说怯懦;思虑广泛,会被说傲慢。这些游说之难,不成不知。
韩非者,韩之诸公子也。喜刑名神通之学,而其归本於黄老。非为人丁吃,不能道说,而善着书。与李斯俱事荀卿,斯自发得不如非。
申子、韩子皆着书,传於後世,学者多有。余独悲韩子为说难而不能自脱耳。
庄子者,蒙人也,名周。周尝为蒙漆园吏,与梁惠王、齐宣王同时。其学无所不闚,然其要本归於老子之言。故其着书十馀万言,大略率寓言也。作渔父、盗跖、胠箧,以诋訿孔子之徒,以明老子之术。畏累虚、亢桑子之属,皆空语无究竟。然善属书离辞,指事类情,用剽剥儒、墨,虽当世宿学不能自解免也。其言洸洋自恣以适己,故自王公大人不能器之。
所说出於为名高者也,而说之以厚利,则见下节而遇卑贱,必弃远矣。所说出於厚利者也,而说之以名高,则见偶然而远事情,必不收矣。所说实为厚利而显为名高者也,而说之以名高,则阳收其身而实疏之;若说之以厚利,则阴用其言而显弃其身。此之不成不知也。
非见韩之减弱,数以书谏韩王,韩王不能用。於是韩非疾治国不务修明其法制,执势以御其臣下,富国强兵而以求人任贤,反举浮淫之蠹而加上於功实之上。觉得儒者用文乱法,而侠者以武犯禁。宽则宠名誉之人,急则用介胄之士。今者所养非所用,所用非所养。悲廉直不容於邪枉之臣,观往者得失之变,故作孤愤、五蠹、表里储、说林、说难十馀万言。
《老子韩非传记》全文:
伊尹为庖,百里奚为虏,皆所由干其上也。故此二子者,皆贤人也,犹不能无役身而涉世如此其污也,则非能仕之所设也。
有人说老莱子也是楚人,着书十五篇,讲道家之用,与孔子同时。
太史公说:老子所推许的“道”,是虚无缥缈的,适应天然窜改而无所作为,以是他着书立说的言辞显得奥妙难懂。庄子鼓吹品德,放纵谈吐,但其要点也是归结到天然的理念上。申不害的学说噜苏精密,努力于名实符合的利用。韩非用法规来衡量事物,切中事理,辨明是非,不过到了极度就显得严格刻薄、贫乏恩典了。他们的学说都源于品德的意旨,而老子的思惟最为深远。
伯阳立教,清净有为。道尊东鲁,迹窜西垂。庄蒙栩栩,申害卑卑。刑名有术,说难极知。悲彼周防,终亡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