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中官之死（一）[第2页/共3页]

“既然如此，汴军为何不攻城，反送给城内粮食？”张居翰不解。

张居翰焦急道：“莫非就如此下去？军心已然不稳了！听茂安言道，前日已有神策军出城，投了宣武......李继昭客岁还为大师守庙堂，本日却叛离了大师，也不知大师内心有多酸楚......”

张居翰刚入城的时候，听张茂安说过，就在前几日，神策批示使李继昭叛离了天子，率部出城，向宣武大将康怀英投降了。天复元年，天子被中官所废，这位忠心耿耿的神策军将领率部起事，诛杀中官刘季述、王仲先等，将天子迎回了朝堂。天子赐名李继昭，晋他为同平章事，担负静海节度使，统领神策军，值宫中宿卫。李继昭曾用过量个名字，孙德昭是此中之一，但本名倒是符道昭。此次他率部投降宣武后，终究改回了本名。

韩全诲点头：“岐王已经极力了，围城一年半，虫鼠都吃了个洁净，那里还不足粮？不但城内，城外百里以内，恐怕连树皮都不剩了。”

是以，张居翰不得不为卢龙节度府专门走一遭。他告别晋王李克用后分开了晋阳，向隰县进发，到了隰县今后，正逢宣武军回攻隰县，门路受阻，不得已掉头北上，自石楼出太行，越大河进延州。前去汾州时又逢杨师厚取汾宁，凤翔军连场战事得胜，汾宁地界乱兵残虐，不得已持续西行，自泾原南下。

张居翰插话道：“传闻西川王建入了山南。”

韩全诲惨淡一笑，摆手道：“不怪他，这是商定好的。若非李批示出城，这两日连粗面饼都没得吃了。”

张居翰进入雍县地界的时候，这类景象愈发严峻，跟从他从晋阳出来的几个河东军卒也被吓得跑了个没影，他们乃至趁夜偷走了张居翰的战马，张居翰只得步行向凤翔进步。

韩全诲答道：“梁王、崔胤等人深恨吾辈，岐王臣服的前提当中，便有诛杀吾辈之议。德卿啊，来得不是时候啊，你这是来送命的！”随即又问：“你入城时谁在主持防务？德卿快些拜别，莫待岐王晓得后走脱不得！”

唐制，朝廷在藩镇内设监军院，以监军使总领监督调和之责，藩镇则在长安设进奏院，起转奏疏导之功。但天子移居凤翔后，卢龙节度府设于长安的进奏院已经落空了应有的效能，且早已和幽州落空了联络，乃至进奏院是否另有人主事都何尝可知。

张居翰也有点慌神，好半天没有吱声，细心考虑了本身入城时的言语，很久方道：“咱家没说本身的身份，只是让守卒去寻的茂安，茂安亲身到城墙上接的咱家。岐王该当尚不晓得。”

天复三年初五的凌晨，当卢龙军正在狂飙突进般囊括河北大地之时，卢龙军监军使张居翰来到了凤翔城下。

韩全诲一听这个动静，立即脸若死灰，随即浑身有力的瘫软在椅中，喃喃道：“完了，山南、关内已落汴军之手......”

张居翰道：“朱全忠封梁王、杨行密封吴王、钱镏封越王，却不知为何没有对李节度的册封？李节度本人固然不说，但幽州表里群情激愤，纷繁联名进折，托咱家来代为转奏。”

张居翰道：“中尉不需说了，德卿晓得。只不知大师那头......”

前文已经说过，神策军向由中官辖制，以摆布中尉分掌两军，但中官是不上阵的，真正批示神策军的是武将，也就是各军批示使。现在连神策军批示使都投降了宣武，凤翔城内的险恶局势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