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中官之死（一）[第1页/共3页]

凤翔现在被宣武康怀英、杨师厚、李晖雄师围困，情势非常堪忧。但宣武军久攻凤翔，经年不下，已经落空了强行攻城的兴趣，转而专注起对凤翔节度所辖各州县的攻略。故此，凤翔的围城并不周到。

韩全诲终究心动了，但他还是感觉赤手空拳投向卢龙不太好，起码面子上就过不去。

张居翰惊奇，连问其详，韩全诲解释说，城内早就断粮了，故此商定好，由李继昭率部出城向宣武投降，首要还是为了节俭粮食。李继昭出城后，向康怀英陈述了天子的惨状，因而康怀英向城内送了一批粮食，故此才保持到明天。

张居翰焦急道：“莫非就如此下去？军心已然不稳了！听茂安言道，前日已有神策军出城，投了宣武......李继昭客岁还为大师守庙堂，本日却叛离了大师，也不知大师内心有多酸楚......”

韩全诲点头道：“大师还好，一日能得两餐，晚餐另有汤饼和粥，只是吃不饱。但诸王、诸妃却连粥都喝不上了。昨夜正旦守岁，容妃和几个王子都昏迷了畴昔。”

张居翰分开河东的时候，尚不知卢龙军同一河北诸藩的事情，因而建议韩全诲只带亲信数人，和他一起逃离凤翔，先到河东，然后想体例从关外去幽州。

前文已经说过，神策军向由中官辖制，以摆布中尉分掌两军，但中官是不上阵的，真正批示神策军的是武将，也就是各军批示使。现在连神策军批示使都投降了宣武，凤翔城内的险恶局势可见一斑。

韩全诲答道：“梁王、崔胤等人深恨吾辈，岐王臣服的前提当中，便有诛杀吾辈之议。德卿啊，来得不是时候啊，你这是来送命的！”随即又问：“你入城时谁在主持防务？德卿快些拜别，莫待岐王晓得后走脱不得！”

李茂勋本为回纥人，是岐王李茂贞部下亲信重将，把握着凤翔军最后仅剩的可战之兵，一向在关内和汴军苦战，试图解凤翔之围。不但岐王李茂贞对他望眼欲穿，天子、中官和朝官们都眼巴巴的等着他前来救济，却没想到竟然降了！

“这是为何？”

唐制，朝廷在藩镇内设监军院，以监军使总领监督调和之责，藩镇则在长安设进奏院，起转奏疏导之功。但天子移居凤翔后，卢龙节度府设于长安的进奏院已经落空了应有的效能，且早已和幽州落空了联络，乃至进奏院是否另有人主事都何尝可知。

韩全诲问：“投卢龙李节度？卢龙不是处于汴军围困中么？吾辈中官数百人，如何才过得去？对了，李节度如何了？自天复年间一别以后，咱家甚是驰念李节度......”

张居翰插话道：“传闻西川王建入了山南。”

两人正在筹议间，一旁侍立的张茂安却想了点子，令两人眸子子为之一亮。

“岐王降了，待汴军撤后，关内还是岐王的，梁王甚么都得不到，以是梁王想要本身脱手拿下关中，等关中拿到手上了，他才会应允岐王投降。”

韩全诲将粘在衣衿上的一点面饼碎末抖到掌心中，一口吞了下去，又舔了舔手指，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板滞的向张居翰道：“德卿，非是咱家慢待，实是城中吃食未几了......”

张居翰问：“岐王自降，与吾辈中官何干？”

天复三年初五的凌晨，当卢龙军正在狂飙突进般囊括河北大地之时，卢龙军监军使张居翰来到了凤翔城下。

张居翰道：“朱全忠封梁王、杨行密封吴王、钱镏封越王，却不知为何没有对李节度的册封？李节度本人固然不说，但幽州表里群情激愤，纷繁联名进折，托咱家来代为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