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报应[第1页/共3页]
衙门口值役的公人认得他,也不禁止。进了正门后,往东边廊走,先到“客将司”问了一句,随后便在东廊最背面的“架阁库”里找到了正在翻检文书的老丈人。
想到此处,心下稍宽,便连语气也轻松起来:“你是县里的老押司了,依你之见,此事如何措置为好?”
范同闭着眼睛听,这会儿展开来,带着一丝迷惑问道:“知府相公让你来问,是有人到府衙投状控告?”
腹诽几句,也没何如,只能带着半子告别出来。
“那倒没有。”
就在王周二人归去交差之时,那先走一步的孙宝林却早已骑着驴进了城门。找个熟悉的人家把牲口存放后,直投县衙而去。
“岳父,老泰山,爹啊。”
嗬!没有他孙屠户,我就得吃带毛猪?
“嗯?”范同拉下脸来。
半晌后,那院虞侯出去,行罢大礼,便道:“奉知府相公钧旨前来知会,李昂为祸乡里一事,经查证,纯属子虚乌有。”
“没有?”
进了那名为“坐啸堂”的偏厅里,果见范知县斜坐在椅上正看闲书呢。看他两人出去,把书一合封面朝下扔案上,随口问道:“怎地?事办成了?”
“哭,哭出泪来我就帮你。”
范同没兴趣听他说完,直接打断道:“事情传到知府相公处,就已经不好办了。如许吧,孙宝林。”
“在,在,小人在。”
孙宝林前面听得欢乐不已,心说要没最后这一句多好?满心绝望,便顾不上答话。
可他也明白黄押司言下之意,这附郭县的知县本就跟刚进门小媳妇似的不好做人,康允之又是出了名的管得宽,查李昂都不让县里派人。这回如果再让他把孙宝林的案子办了,那本身这知县还当个甚么劲?
孙宝林听得两腿打战,前胸后背,汗湿衣衫!
孙宝林一脸倒霉不出声,黄押司上前作个揖,笑道:“相公,出了点岔子。”
“怕是这回牵涉到府里,他不肯援手啊。”孙宝林不无担忧地说道。
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最后把目光落到那缩着脖子的孙宝林身上:“你不是找了人指证么?证词呢?”
“让他出去。”范同面色阴沉,语气不善。
黄押司也就是心头恼火骂几句宣泄罢了,如何能够不管?站在那儿喘匀了气,哼道:“这事没何如,只能去求知县相公。”
黄押司见状,知他已下定决计,瞄了那大气也不敢喘的半子一眼,这没出息的东西!
黄押司总算听明白了,姓范的是不想再掺杂。遐想到他到任两年不足,年底就任满,到时只怕是要走的。
公然,稍作沉默以后,便听老泰山道:“相公,孙宝林任保正多年,为官府驰驱办事,不免获咎人。有些许非议,也不必当真。依小人之见,趁别人在这,相公训他一顿也好,骂他一顿也罢,只让他今后重视便是了。”
范同笑了,那措大父子两个虽可爱,好歹人家另有些顾忌,没有诉诸公堂留了些余地。你当人家是怕你?那是怕我晓得吗!当着学官和公人的面就敢行凶,只凭这一条,还想持续当保正?这衙门是你家开的?
范同看都不看他,冷声道:“晓得了,另有么?”
黄押司见他把题目抛给本身,一时不好作答。
孙宝林见状,直勾勾地望着老岳父,但愿他帮着说个情,把这事大化小,小化了,最好是本身屁事没有,再想个别例把那些刁民整治一番。
把事情一说,立时招来岳父一顿臭骂。
黄押司即使是老油条,这会子也听得稀里胡涂,范知县你到底是哪边的?我半子不是因着你和李柏有过节,这才惹出背面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