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知情者遇害断线索[第1页/共3页]
帐房看了看天,“酉时早交了尾,今番莫非又爽约了。那牙僧狡狯万分,是个神出鬼没,不露首尾的人物。
宋慈忽转头大声道:“牛兵曹,莫忘了库房后你的那匹老驴。”
温畅行浅笑承诺,催宋慈现在缓慢分开军寨。待那两个锦衣来问时,只推说不慎逃脱了,也没可何如。谅那锦衣也不敢发作,全不把守将军脸面。
宋慈推却,骑了驴子不紧不慢闲逛悠出了辕门,折向安然客店。一来那两个锦衣到军寨不见了他,觉得开船埠外逃,必不至于返来安然客店搜索;二来他在客店后院马厩的篱笆后发明一个旧棚房,非常埋没,恰好栖息,捱到酉时前一刻,再携了宝剑轻装赶去河滩库房。
帐房声音发颤:“那日虽是我查问的他,脱手的倒是那几个蠢货,手没轻重,竟送了他的命。还不甘休,又剖开他的肚子来寻珠子,鲜血满地,五脏六腑都流淌了出来,好不怕人哟。”
宋慈忽萌起一个主张,心中虽无非常掌控,也无妨临时尝尝。时候紧急,由不得他寻源知根,无端迁延。
宋慈迅即扑向西厅上官坤居息的首房。房门反闩了,房内没有一丝声响。楼畅旺上前敲了几下房门,不见承诺,便命军健撞开。
宋慈一觉醒来,已是半夜时分。槛窗外月色昏黄,浑无星光。市街上寥寂一片,夜风习习,甚觉风凉。他仓猝换过一套玄色紧身衣裤,单底薄靴,系一方襟头低低地遮了额面。腰带环背束紧,靠插了雨龙宝剑,剑柄高矗立在一肩头。
“他们不成能在这里搜出画来。”宋慈深思半晌,又道:“上官坤也未能见着苏绣《腐败上河图》,那里与齐恒山做手脚?倘若齐恒山已将画交给上官坤,而上官坤企图灭口,只须一击毙命,何必如此各式酷刑折磨。”
两个男人并不上前来搭话,只是蹑步前面跟了,宋慈行动忽快忽慢,几番试图摆脱他们,那两个倒是个妙手,只是紧紧尾随,一步不松。
眼看快进军寨辕门,宋慈昂首见柳兵曹领率一队巡丁过来。他情急生智,忽放快步子,待前面两个汉上前时,猛地回身大喊:“有贼!有贼!”一边伸手攥住前面一条男人的衣袖。“这厮好大的胆,彼苍白日,窃我银物。”
贩子上的店铺都上了灯,约莫酉不时分了,宋慈骑着老驴吃紧向河滩赶去。不一刻便瞥见富春江了,玉轮被靛蓝的晚云遮住,星星点点的渔火在幽黑的水天之际闪动,潮流击拍,蝙蝠乱飞,气象萧瑟可怖。
“牛兵曹安插了一个脱逃的假现场,没露马脚。那两锦衣也没拿着康将军的手令,也只得顺水推船,不便发作。”
温畅行当然认得宫中锦衣传命的符信,不敢索来细验,却故意回护宋慈,用心周旋。
宋慈见一条大汉高高伏身在枝桠上,一手还提着一柄亮晃晃的三刃刀。帐房从树干后转出,拱手道:“这鬼处所真令人毛骨悚然。”说着引宋慈进了库房。
宋慈正待要移开旧木橱细检看,却见马厩那边透过来灯光,又听得菜园子里有挑菜的圃人走动。他恐怕老驴有闪失,便从速走出硼房,爬过墙来,去菜园东隅的杨柳下解了缰绳,牵过老驴便走。
宋慈回到房间,饮啜了一壶热茶,只觉阵阵暗香,爽民气脾,便静下心来将两日来的传奇情节前后后、仔细心细回味追思一遍。
“我出虎帐后,宫中的那两个锦衣如何放过你们的?”宋慈心不在焉地问道。
楼畅旺一味点头,噤若寒蝉,发不出一声来。
两名军健发一声喊,将门撞倒。房内箱翻柜倒,混乱一片,天顶板及四周雕花墙都被撬破。宋慈忽见橱镜后一丝不挂倒身吊着上官坤,一块血迹斑斑的方绸巾包裹了他的头颅。温畅行忍不住破口痛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