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智诈关键人获案由[第1页/共3页]

上官坤惊问：“这话因何讲来？我上官或人何曾欲害相公性命。”

宋慈听罢，长叹一声，也权当是信了上官坤的话，非常可惜。又问：“那牙僧现住那边？”

宋慈只装做没闻声，喝道：“上官掌柜好不守江湖信义！京师船埠去处，你的天下。可这中州镇高低大小三十六庙、七十二尊菩萨，你的行动，瞒得过谁去？”

“诈他便诈他，又怎的？这号人物，便须设了心计诈他。你道他盗窃那苏绣画何用，如果扬声起来，便揪住他见官，先去军寨首告他图谋不轨，设想盗窃国宝。发罪下来，他如何消受得起。他如果明白人时，早依了你，白给了你金锭算数，并要发作，逞谁的脸？没他好处。”

宋慈追道：“且不说他如何去偷的，这个与我无干，只说他偷得那图了没有。”

到了安然店，宋慈直趋上官坤的西厅客房。行到门首，被两个大汉拦了。宋慈递过名帖，声言欲见上官大掌柜。

宋慈道：“上官掌柜先派人暗中把堆栈四周，密不通风，不怕牙僧先生插翅飞了。”

上官坤陪笑道：“相公慢走，容我细告端底，好去传达。七天前一个调贩生丝的牙僧来见我，自称姓霍，求做一桩买卖。又烦我物色一个惯会水性的，黑夜驾舟去美人宫凉亭上窃得一幅苏绣画，承诺事成之时即以黄金十锭相赠。我欲待细问详里，那牙僧只说京师有一熟人筹划此事，十拿九稳，不露形迹。我们便保举了这安然客店的帐房齐恒山，这富春江高低三十里，一滩一曲他闭目可指，来去出没直如天井漫步。

宋慈连声夸好，正想打发去婵娟，婵娟低声道：“留意街劈面那两小我，他们探听你的住处，在那边等待半日哩。”

现在看来，昨夜偷袭他与葫芦先生的那伙歹人并非上官坤的部属，倒很能够便是那牙僧差遗来的。莫非说他去美人宫会晤三公主之事被人暗中侦知，并当即采纳行动，诡计偷袭？京师阿谁熟人不在美人宫里又在那里呢？一计未成，空折了四条性命，他又岂肯善罢甘休，必会设想暗害本身，本身须得到处留意，步步设防。正思忖间，忽听得有人拍门，宋慈警悟地抽出宝剑捱到门边，听候动静，渐渐拔了门闩。

“上官掌柜此言差矣，姓霍的他拿着金锭来与你，你还不屑要？”

宋慈神采峻青，厉声道：“上官掌柜无端欲害我性命，倒是为何？”

上官坤摇了点头：“之前并不认得他，也不晓得他的行迹。恐不是本地人氏，这两日也未见他来寻我。”

上官坤已在店堂等待，见宋慈下楼来，忙从袖中抽出一信札递与宋慈：“那送信的将信住我房中一扔偷偷溜了。”

“诸葛大夫，你看这柄象牙梳子如何。”婵娟说着抬手往鬓梢间一插。

“想来他是偷成了。那日商定他偷得苏绣图后连夜便来河滩的库房与我会晤，劈面交割。看看到了商定的时候，并不见他的影子，我赶快叮咛世人四下去追随，直至第二日中午我们才在一条山道口逢赶上他，他正哼着小曲往山里去，问他图的事，他只说是没有偷到，牙口甚紧。

“报信到军寨。军寨派人从速去齐恒山房中搜刮，哪有苏绣图的影踪？此事到这步地步，自认倒霉便是，也没再去找那牙僧，不了了之。”

“苏绣画没拿到，如何去得？他不是要议看货样么。算了，让他空走一遭吧，我不去见他。”上官坤说道。

上官坤三教九流丛里虽未曾见过宋慈，本日却见他如此豪杰马壮，言词矗立，早生几分胆怯，又不详底，哪敢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