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怕只怕老主子不会善罢甘休[第1页/共3页]
“但是,中玄不觉得然!”王崇古笑着说。
侍从大声朗读,把汉那吉、阿力哥得赏最多,其他六人各赏金帛牛酒多少。犒赏毕,方逢时又道:“赐宴!”顿时鼓乐齐鸣,主子鱼贯入内,桌椅安排齐备,甘旨好菜次第端上,大堂内觚光交叉,欢畅非常。
“是啊,所谓非常之人,中玄是也。”王崇古感慨了一句,“你看他书中事无大小,假想了各种能够性,设想了每一种能够性的实施步调,而立意又何其高远弘大!我辈实难望其项背!今得中玄在内主持,我辈成非常之功有望!”他情感昂扬,搓了搓手,“我意…”
巡抚衙门早已列举仪仗,兵勇林立,明盔亮甲,剑戟耀目。杏黄旗顶风招展,豹尾旗旗杆上的利刃收回寒光。跟着一声“传――”的唱喊,卫兵亲随口中收回“武――”的吼声。
两人遂逐字逐句考虑考虑一个多时候,奏疏成。略谓:
深夜蒙玄翁急召,嘱甥三事:1、把汉那吉来降,此事干系严峻,须得机宜乃可。不者,将难以清算。今若果如舅之使者所云,老俺爱孙甚,欲得之急,则如书牍所嘱,宠遇之可也;倘所言不确,把汉那吉非老俺所爱,且怒其逃,则不成宠遇之,甚或杀之不恤也,以免反为其所笑。2、易赵全之议固佳,然万不成泄一语,更不成对老俺说出口,不者,则我先失一着矣!
把汉那吉在败胡堡形同禁闭,熬过了九天。译审一遍又一遍,驿馆外又有重兵扼守,看看这步地,可谓插翅难飞!心头已被绝望的情感所覆盖。听到大同五百骑为他而来,目光中尽是惊骇。直到康纶知会他是要带他入镇城的,情感才渐渐稳定下来。
“太岳相公言,有非常之人,方可为非常之事;为非常之事,方有非常之功!看来他将此事看得很重啊!”方逢时边看边说,“喔,太岳相公的意义是,以把汉那吉易赵全,此议正与我辈合!”
“子维?他有何急事?”王崇古迷惑不解,又自答,“会不会也与此事有关,无妨先看看他如何说。”遂将张四维的书牍拆开来看:
阿力哥道:“大成台吉,今后不要再提起玉赤扯金了,好幸亏天朝享用繁华繁华吧!”
玄月二十三日傍晚,把汉那吉乘坐的花车在五百依仗的簇拥下驶进了大同城,沿鼓楼大街向北行驶,绕过鼓楼,往巡抚衙门驶去。
王崇古点头:“那么,即按中玄所示,点窜奏本上奏。互换赵全之说,呈朝廷的密奏中能够说,对外不得再提,如有知其事者,当速嘱其噤口,万毋泄于外。”
把汉那吉又惊又惧,左顾右盼进了大堂。遵循事前的安排,暂依番俗,行拜见上官礼。方逢时细观其人,才十八岁的把汉那吉骄痴之态,宛然可掬,不时转脸看看阿力哥,似要从他那边讨得主张。方逢时确认,果如高拱所判定,阿力哥乃把汉那吉主心骨也。他从袖中拿出一叠文稿,看了看,提笔在阿力哥名字下多加赏金一百两,起家大声道:“尔等慕义来归,本院有赏!”
康纶大声道:“既然汝言辞诚心,大同巡抚方大人成心采取,特遣本将来此受降,即接往大同居住。”言毕,鼓声“咚咚”,炮声震天,马匹、花车列队相候。康纶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把汉那吉一行被人指导着上了车马。
拜封毕,天气已晚,王崇古面色凝重,道:“金湖,朝廷接到奏本,反对者必不在少数,俺答窥我定见不一,很能够勒兵来犯,以张阵容。事体告急,我还要与三镇总兵商讨备战事,就不留金湖用饭了,待大功胜利,再请金湖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