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此三策格局都太小[第1页/共3页]

“根深蒂固，一时难以窜改。”房尧第道，“是以玄翁当三思。”

“禀阁老，军门、抚台差我二人来谒，有重雄师情禀报。”王诚说着，把一份禀帖捧递高拱手中。高拱展开一看，只见上写着：

“要在处之得策！”高拱有些对劲，“宣大督抚建言要以把汉那吉互换赵全，不成！”

“我说过，相天下者无己！”高拱慨然道，“国朝二百年矣，始终未能消弭北虏之患。无天时天时人和之象故也！今遇此良机，王崇古在外担之，吾在内主之，不管如何也要紧紧抓住，即便身败名裂，不复顾矣！”说着，快步坐回书案，对房尧第扬手道，“好了，我要将刚才所言，修书王崇古，授以方略。”言毕，埋头奋笔疾书起来。

“叫你去你就去，还要还价还价！”高拱呵叱了一句，向书房走去。

高拱持续道：“若老俺可图，或忿沮而死，则我速将把汉那吉送回，使领其众，仍受我之名号，我并宣示中外，有敢犯把汉那吉者，我必助其图之。黄台吉素恨此子，相互必兵戈相见，相互厮杀，得空他顾。我可借以修战守之备，享数十年之安矣！”

“大分歧！”高拱决然说，“一则桃松寨不过是黄台吉的侍妾，而把汉那吉乃老俺爱孙；二则宣大边臣绝非意欲居奇邀功，而是舍家舍命承担重担；三是中枢非媚上邀宠的严嵩主之，而是我高某也！四是皇上分歧于当年的世庙，当今皇上对虏并无执念！五是北边情势不是当年一味被动挨打的局面，北虏已知我守备周到，边政日新，随便犯境如入无人之境的局面，已一去不复返了！有此五者，抓住此一利机，则不唯边患一举消弭，甚或可达成汉蒙一家、重纳大漠于朝廷管理之下的新局！”

“你快去，叫张翰林来见！”高拱叮咛道。

“喔呀！”房尧第恍然大悟，“国格所系，庄严所关，委实不成轻言互换。那么玄翁，当若那边之？”

“玄翁，为何不成？”房尧第目不转睛地盯着高拱问。

房尧第道：“玄翁之言合情公道！只是……”

王诚答：“禀阁老：据谍报云，俺答甚喜好这个孙子，他的大老婆伊克哈屯把这个孙子一手养大，爱之更甚。且俺答惧内。把汉那吉出逃，是因为俺答之故，伊克哈屯因而对俺答甚痛恨，用柴棒击打俺答的脑袋，说即便南朝要他的头，她也给，她只要她的孙子！”

“老爷，等天亮了不中吗？”高福揉着眼说。

夜已深了，高拱躺在床上，展转反侧，把局势的各种能够性梳理了一遍又一遍，俄然翻身坐起，披衣下床，唤道：“高福——”

房尧第笑道：“门生知玄翁已然成竹在胸矣！”

“嗯，鉴川、金湖有担负！”高拱以赞美的腔调说，又问，“可知老俺动静如何？对此孙如何？”

“也罢，我说说本身的设法，崇楼看如何。”高拱道。他呷了口茶，目光幽远，“愚意：只宜将把汉那吉厚其服食供应，大大超出他的希冀，使之歆羡我中土之繁华；而我又开诚信以结其心。其奶公阿力哥，既能调拨把汉那吉来降，则其人可用。他挟老俺之孙来降，则必不敢再归去。以可用之人而怀不敢复归之心，我再许之他日之利，自可令其佐我本日之计，彼必甘心为我所用。”

房尧第几次点头。

“也不必斤斤计算于此！”高拱道，“老俺归顺，汉蒙一统，这才是大局。至于献不献赵全，只是意味罢了。汉蒙已然浑然一体，以贸易代替战役，即便赵全仍留在老俺身边，又能如何？况有此风波，赵全必不自安，与老俺相互生出嫌隙，有了贰心，我再用计图之，有何不成？是以，本日不成说破，只加意宠遇把汉那吉及阿力哥，对老俺可置之不睬，待其来求，我再缓缓应对之，方为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