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能为推卸责任者树立恶劣先例[第1页/共3页]
“戴凤翔?”吕光点头,“自从弹劾海瑞,门路传闻他受了徐府的贿,目下高胡子惩贪,他提心吊胆,精力委靡,那里还敢言事?舒化倒是能够找找。只是,”他扽了扽耳唇,“从何动手说事呢?”
李春芳仿佛明白了高拱愤怒的启事,惊问:“新郑意义是,《嘉靖遗诏》有误?”
吕光面露难堪,道:“曾侍郎,能不能出面请几个言官……”
“呵呵,高相可不能死!”曾省吾意味深长地一笑道。
赵贞吉道:“舒化自任言官,风采凛然,同官敬惮,并无显过,不宜遽遣。”
吕光不解:“曾侍郎是说……”
曾省吾道:“存翁在朝善为收揽民气之举,如何在故乡却…委实有些过了。”他一笑,“喔,在朝收揽民气,是慷国度之慨,呵呵!”
“不是,老爷,宣大、宣大总督差人,”高福探进头来,不知如何才气说清楚,支吾了几声,干脆道,“有惊天大急事!”
“嘘——”曾省吾以手指竖于唇上,制止吕光说这个话题。
“有大谬存焉!”高拱恨恨然道。
“老爷,老爷——”门别传来高福的声音。
高拱还是一脸肝火,道:“给事中出外任,例升参议,吏部会给他找个参议的位置出来的。官升七级,不算遽遣。总之不能再任言官!”
曾省吾道:“自海瑞抚江南,揭出徐府很多丑事,存翁名誉一落千丈;惟遗诏一事,还是得民气的。”
高拱瞋目圆睁,厉声道:“舒化乃刑科给事中,负监察司法之责,一次朝审即审出冤狱一百三十九人,平时未见他纠弹过一起,不自省过,反来诘责,是何事理?此等言官,不称职!”
“遗诏对先帝一概否定,何益之有?”高拱瞪着眼,以激辩的腔调道,“嘉靖初年,君臣励精图治、克意改革,有‘复兴’之誉,因何忽视不计?必定嘉靖前期的汗青,指出前期的弊政,正可提示先人汲取经验,方可明白持续改革的首要性!”他呷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持续道,“尽翻议大礼之案,意义安在?”又自答道,“据议大礼而定皇统世系的《明伦大典》颁示天下已久,现在凡是当时持反对峙场的都予昭雪,是不是说这个世系定错了,当改正?轻者说是无事生非,重者说是用心摇乱国事!如此,置皇上于何地?再引申开来,因议大礼而受重用的张孚敬之辈,是不是都要否定?我看,否定议大礼只是大要的,本色是否定嘉靖初年君臣励精图治、克意改革的汗青!”
李春芳一看高拱举盏喝茶,生恐他再侃侃而论下去,忙道:“新郑,你的意义我辈都明白了。”
“这么说,任其为所欲为?”吕光不平气地说。
“抨击一定,但他不再被‘抨击’二字捆停止脚倒是真的。”曾省吾道,“他到任几个月工夫,清算边政,大见效果,北虏到了古北口前,竟不敢犯境,秋防无虞;贵州的事,不战而和解;恤商改制裁冗员;清算官常,惩贪墨,戒奢糜……如此等等,恰好他用的几小我又颇孚众望,都说他善用人,掌铨最好。高相不免信心大增,不再瞻前顾后。”
“传闻高胡子整日忙得四脚朝天,如何不累死他!”吕光谩骂说。
“呵呵,新郑本日何故肝火冲冲?”李春芳道,“嗓子刚能发声,还是不生机的好,呵呵!”
张居正预感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高拱会对遗诏发难。他不便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高拱。
“嗯,先从吏部最新接到的两个要求昭雪的例子提及,以免太浮泛。”他自言自语,遂写道:“文选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