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实不忍亲睹祖制被如此擅改[第2页/共2页]
高拱脸上透暴露一丝不易发觉的绝望情感。
“不,还要肃贪!”高拱凛然道。
陈以勤点头道:“实不忍亲睹祖制被如此擅改!”
说话间,二人进了中堂,李春芳、陈以勤、赵贞吉已然就坐。不待李春芳发话,高拱即直奔主题,道:“开圣治、行新政,当从吏治动手。前人云,为政在于得人。而若要得人,必有良制。是以鄙人理出关涉吏治而当下亟宜改制之处,供诸公参详,如无不当,我意以内阁公本奏明皇上,下旨实施。”
“好好!”陈以勤站起家,“我这就上疏求去!”
“我百思不得其解,”陈以勤以讽刺的腔调说,“祖宗定躲避之制时,何故不虑及情面?二百年来朝廷大臣,因何无体察微官苦情之人?”
阁臣的案头,都放着厚厚一本文稿。这是高拱拟写的《改军政边政吏制议》,本日上午内阁专议此事。辰时已近,阁臣们连续走出本身的朝房,到中堂议事。高拱刚走了几步,见张居正正要进中堂,叫了他一声:“叔大,昨日朝议恤商,结果堪慰。”
高拱翻动一下文稿,道:“吏治要改者甚多,暂列几项先次第实施。其一,改躲避之制。”他把礼部司务李贽的经历说了一遍,“李贽从福建到河南当一个县学教谕,其妻五年未见寡母,想归去探亲而不得,竟至哭盲眼睛,何其悲哉!”
“玄翁,另有吗?”张居正用心问,意在提示高拱不必回嘴。
“新郑所谓兴管理,行新政,就是改制、恤商乎?”陈以勤问。
“袭故套最简朴!”高拱忍不住辩驳说,“但是,边患可弭乎?疆圉可固乎?”似是为制止争辩,他接着又进入了主题,“再言边政改制。”他俄然叫李春芳,“兴化”,又转向赵贞吉,“内江”,两人坐直身子迷惑地看着高拱,高拱问,“朝堂常常言边防、边患、边政、边务,那边可称边?”
陈以勤点头不语,赵贞吉似在揣摩着。高拱持续道:“其二,破报酬均等之制。时下官员报酬只论品级,统统均等,看似公允,实则大不公。边地文武官员诚宜特示优厚,有功则加以不测之恩,出缺则进以不次之擢,使其功名常在人先,他官不得与之同论资格。且边地官员当有休假之法。如其在边日久,著有成绩,则特取回部休假,使其精力得息而不疲,聪明长裕而不竭。”
“你掌铨政,你说了算。”李春芳酸酸地说。
“未免太庞大了!”赵贞吉道。
“我无此权力!”高拱道,“当由皇上钦定。”
“这……”李春芳、赵贞吉被问住了。
“有识见。”高拱道。
“呵呵,新郑辛苦!”李春芳道,“就请新郑申明一二。”
“那好办。有两个别例,”高拱毫不客气地说,“要不就是刚才所列各事,不做;要不就是南充眼不见为净!”
“陈大春说的甚合玄翁之意吧?”张居正笑着说,“此人虽一度误入讲学歧途,然以居正察看,也算是有识见之官。”陈大春在徐阶下野前,即千方百计投于张居正门下,张居正成心在高拱面前为他铺垫,有了昨日朝议时的表示,张居正推断高拱对其恶感当大为减少,故特地又提示了一句。
陈以勤惊诧道:“新郑的意义是,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