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拉出去斩首示众[第1页/共2页]

王崇古表示方逢时、马芳并闲杂人等退出，对姜广亮道：“说来！”

姜广亮“哇”地一声惊叫：“军门饶命，军门饶命！”

王崇古正色道：“各边谍报不通，每有虏犯境，不知其所往，或东遣西调，或干脆就无防备。我被掳汉人甚多，北虏能用以刺探我谍报，我何不消之？当加意招安，务结其心，令侦虏情，预来潜报，我得以专力为备，视泛然散守何止事半功倍！”

姜广亮昂首看看方逢时、马芳，道：“军门，卑职有奥机密禀。”

几名亲兵刚要将两人驾走，王崇古伸手制止道：“且慢，临时饶他们不死，都先退下，本部堂要审审这两个特工！”

“王诚，出去！”王崇古向外喊了一声。王诚是秀才出身，跟着王崇古从戎，做了他的仆人总管，带守备衔。别人高马大，脸庞乌黑，沉默寡言，见礼毕，也不说话，垂首躬身而立，单等王崇古叮咛。

此言一出，激愤了王崇古，他一拍书案，大声道：“那就拿尔的人头，刹刹这股邪气！”说着，大喝一声，“来人，军法处置，拉出去，斩首示众！”

方逢时、马芳皆点头称是。王崇古沉吟半晌，以定夺的语气道：“墩台哨所士卒，每人每月给银三两，以充买道饵虏之资。”像是解释，又像是压服，他把手臂一挥，“花这些钱，获得谍报，值！”

王崇古没有推测姜广亮出言揭出宣镇总兵，有些吃惊，一时沉默。姜广亮见他不说话，又道：“军门，卑职赚的钱，多数都贡献了上头。”

王崇古屏退摆布，对方逢时、马芳道：“此番斩杀一个百户，北虏觉得我必严惩与之私通的将士。马帅，你便可暗中安插，让那些素通寇者逃往板升，采取反间计，一则招降番、汉陷寇军民，二则广为汇集虏情。”

“尔可有具体例证？”王崇古诘问。

姜广亮正不知何事被传，猛听一声大喝，吓得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卑职不知何罪。”

方逢时也出去了，语带无法地说：“据闻边军与北虏暗中买卖者甚众。此举会不会军心动摇？”

“是是是！”王甲华点头哈腰，“小的必照军门叮咛做！”

方逢时恍然大悟，道：“军门所忧，是虏情不明。这也恰是我之弊端。敌情不成得，而军中动静敌辄知，是以我屡陷被动，此乃一大身分。”

“军门贤明！”马芳恭维道。

高个子又答：“禀军门，小的传闻，北虏每欲犯境，莫不先用间谍。如欲专攻大同，就佯为移攻宣府之形，然后分遣数骑，用心诡秘地说些将发大兵攻宣府的话，使被掳汉人听到；然后又用心放纵这些听到、见到的人，回到这边来禀报；这边的军门、太师、大帅，个个且疑且信，因而就会将人马分离到各处屯戍，调来遣去，久之就怠倦不堪了。然后，他们则遵循摸到的谍报，专攻这边一处。虽说这边兵马多，可这边因为兵力分离，反而抵挡不住他们了。这是他们善用间谍的好处。”

两人吓得浑身颤抖，连连叩首，哭喊道：“大老爷饶命！”

“不虚此行！”王崇古高兴地说，旋即收敛了笑容，道，“宣大防地不唯不能有任何闪失，且要有斩获，抚台、马帅，我辈当合力奋进，一新边政！”说着，起家往餐厅走，对跟在身后的王诚附耳道，“你速差人刺探宣镇总兵赵苛通虏事。”

“说！从何时起与北虏买卖，何人参与，都从实招来！”王崇古号令道。

“禀军门，”高个子抢先答道，“墩军多与零贼买卖，北虏以此刺探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