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第3页/共3页]
“玄翁,玄翁!”张居正上前拉住高拱的袍袖,请他坐入坐,劝道,“兴化既已做主票拟,内里也批红了,就让王崇古考虑吧!”
“你少插嘴!”高拱向殷世儋吼道。
“本兵呢?嗯?”高拱瞪了魏学曾一眼,问。
“大司马、大司马有事不在直房。”魏学曾照事前书办所教,嗫喏道,“玄翁有示,学曾转告就是了。”
“历下,殷少保,你先看看故牍,晓得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再说话,不迟!”高拱没好气地对殷世儋说。
高拱蓦地站起家,一语未发,肝火冲冲地出了中堂。
殷世儋见李春芳低头不敢出声,便“哼”了一声,颇是不忿地辩论道:“不就是没有颠末玄翁同意吗,没有人决计瞒着玄翁嘛!莫非不经玄翁,内阁就不能运转了?”
高拱看也不看殷世儋,用心叫着李春芳、张居正说:“兴化、江陵,你们再听听御史张国彦的高论:‘虏向犯境每旋出塞者,虞西北诸戎踵厥后耳;彼无我患,则专意诸戎,诸戎必折而入于俺答,是加上摆布臂而益其强也;请乞之费,岁加月倍,客饷不已,必扣主兵,主兵不已,必及市贾,市贾不已,必及内藏也’。”他看了李春芳一眼,又转向张居正,“这御史看的很远嘞!”
“玄翁,都怪我!”张居正在文渊阁门前候着,见高拱下轿,便走上前去,没头没脑地说。
“深文周纳?”张居正点头,“殷少保,你看看科道的话,那才是深文周纳!莫非犒赏北虏,竟会到要皇上拿出私房钱的境地?这能够吗?这不是危言耸听吗?不是用心要激愤皇上吗?用心叵测,莫此为甚!”
次日辰时刚过,高拱正在吏部后堂主持议事,张居正的书办姚旷仓促出去了,走到高拱跟前,俯身低声道:“张阁老请玄翁速回内阁,有急事。”
高拱举手制止道:“不必!”又走了几步,像是自言自语,“此事不能久拖,再等三天,若再无结论,我只能破釜沉舟!”
“江陵,这不是深文周纳吗?!”殷世儋吃惊地说。
固然忙于銓选,可每到傍晚,高拱就会把张四维召到直房,扣问宣大景象。张四维奉高拱之命,随时与其母舅王崇古保持密切相同。这天一到高拱的直房,张四维就一脸痛苦地说:“玄翁,昨夜四维接家舅书,言俺答候旨甚切,日久恐夷性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