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须有下节则上节方为完美[第1页/共2页]
李春芳道:“殷历下入阁,我想与二公商讨,写请启给他,好择日请他到阁视事。”
“定然是走了外线!”张居正答。
“玄翁,如何样?鉴川的急足走了吗?”张居正急仓促走了出去,问。
“喔?叔大言之成理。”高拱镇静道,“你可再给鉴川修书,传达此意。”他抬开端,对张居正道,“大计期近,我和张子维要夜以继日忙起来了,宣大事,献俘大典等项,叔大多操心。”他蓦地坐起家,道,“此番大计,毫不袭故套,当作为移官俗、振士风,新管理的契机!”
“叔大,你也看看。”见张居正出去,高拱把一封书牍向前推了推,让他阅看,“我已差人去叫王鉴川的使者过来。”
“是是是!”王诚连连点头。
张居正劝止道:“玄翁,算了吧,毕竟殷正甫也是裕邸讲官,入阁算是他的本分,皇上命他入阁,也是怀旧,申明皇上有情有义,怎好说三道四?”
“他?!”高拱一惊,忙问,“叔大,你看,这是出自宸断吗?”
“头晕乏力,”高拱点着本身的脑门说,“此事,就请兴化裁夺吧。”
“我嘱王鉴川,献俘于朝。”高拱低声道。
仆抱病,神思慵惫,然于处降一节,何尝不伏枕而虑也。今果闻赵全等皆获,则上一节巳完,可喜也!而公为国之赤忠,谋事之苦心,可想见矣!然须有下节,则上节方为完美。不然,明旨既曰‘请封进贡详议来讲’,是巳许之矣!如不克终,则明旨无着,甚不成矣!虏自三十年前遣使求贡,则求封之心巳久。但彼时当事者无人,处之不善,致有三十余年之患。今其初心固在,又有事机而又得,公在上威望既孚,措置又善,当必可成。使国度享无穷之利,而边民免无穷之害!非公之功而谁也?招降赏格甚重,巳久奉钦依,而按者以纳降为罪,诚不知此方金湖能与公同心佐成此事,厥功茂矣!古云:‘侯谁在矣,张仲孝友’。仆虽不敢望张仲,而为国之心,敢谓与张仲同。岂肯间于蜚言,使大将不能胜利哉?惟公放心畅意,始终此事,不必更怀忧虞也。赵全等还当解京献俘,请于皇上告郊庙而后正法,乃能够号令天下。仆病愈方二日,以事关紧切,勉强放笔奉布,惟公裁鉴焉。
正说着,李春芳走了出去:“新郑,病愈了?”
“竭力支撑吧。”高拱答,又问李春芳,“兴化有何见教?”
张居正点头,沉吟半晌,建言道:“玄翁,居正意,无妨先停止献俘礼,让朝野看到纳降一事于我无益,见到实实在在的服从,封贡互市之议,或可减少些阻力。”
高拱本偶然起用潘晟,怎奈张居正再三说项,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得道:“潘是新昌人,你让浙江巡抚上荐用疏吧。”
写毕,高拱已是浑身虚汗,叮咛书办封送急足,他则挪步到墙边的床上歪身躺下。
“那好!”张居正拱手道,“玄翁尚未病愈,不要太劳累了。”走出高拱的朝房,他轻巧地摇点头,心中切口:“玄翁脑筋不转弯。猜也能猜到是谁替殷世儋说话的,他却懵然不知!”
固然尚未病愈,高拱还是对峙着上朝当直了。刚进了内阁朝房,张居正就跟了过来,体贴肠问:“玄翁病愈了?”
“若恐途有疏虞,只防卫加严便了。”高拱又道,“赵全等在胡地尚可縳来,乃今到了中土,反而怕他跑了,他能跑那里去?”他一扬手,“不必有此担忧!”
“封贡事,嘱他不必迟疑。”高拱道,“须有下节,则上节方为完美。”
“会是谁替他说话?”高拱喘着粗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