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第2页/共3页]
二人始终未达成共鸣,朱衡无法,只得与潘季驯各自提交一份禀帖,揭请廷议。
“我常思之,前元也是定都北京,漕粮也产自东南,可并不靠运河,而是由海道以给京师。”御史李贞元道,“河运改行海运,不失为一个别例。”
张居正欲言又止,蹙眉思忖着……
“不!”高拱一摆手说,“漕运、治河,是国之大政,不唯命脉所系,且攸关民生,我辈不熟谙,要插手,多听为好。”又转向李春芳道,“兴化,你主票拟,不去也罢,我来主持。”
“疏浚漕河是权宜之计,自可先办,”高拱道,“底子之策是开胶莱新河。”
李春芳求之不得,欣然接管。高拱叮咛书办:“八百里加急,让潘季驯速赶来插手廷议。”
李贞元点了点本身的鼻子,高拱点头,道:“请你把胶莱河相干景象,细心说说。”
“开胶莱新河!”高拱满脸镇静地说。
潘季驯上马,蹲在地上扒开泥土细细检察很久,起家举着一把泥土来到朱衡面前,道:“大司空请看,此处土浅泉涌,劳费不赀,又不成恃;”他又指着淤塞的河道说,“下吏一起察看,留城以上河道乃是初淤,疏浚起来甚便,还是复故道为好。”
尚未解缆,对话即带有火药味,侍从们不由为之担忧。朱衡沉着脸,骑马前行,潘季驯紧随厥后,沿着被淤塞的河道踏勘。
“玄翁之意是开胶莱新河?”张居正在中间问。
“喔呀,如此看来,漕运困难委实毒手啊!”高拱不由感慨了一句,“诸私有何高见,畅所欲言,大师想体例。”
“二位大师的体例,不是都实验过了吗?能包管漕运通畅吗?现在还抱着不放,争来争去!”吏科都给事中韩楫不客气地说。
“别忘了祖制!”殷世儋瓮声道,“祖宗明旨禁海,我辈却在这里公开谈海运,不当!”
“我看也不必再议了!”高拱镇静地说。说罢,精力饱满地走出文华殿,又回身大声道,“李御史――,请随我到朝房来。”
“良时,”朱衡年过六旬,须发斑白,一脸严肃,他叫着潘季驯的字说,“此番踏勘,首要任务是包管漕运畅达,至于管理黄河,那是下一步的事。”河道总督例加都察院堂上官衔,以示宪职,但那是为了便于节制、参劾沿线府县官员,仍属工部统领,朱衡欲以上官的严肃,压抑潘季驯的气势。
待潘季驯赶到,次日廷议即在文华殿收场。
“啊?!”议场一片赞叹声,随即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嘀咕起来。
“本部堂亲往实地踏勘,运河淤塞严峻,当在济宁南阳附近重开一条新河。”朱衡开门见山道。
“喔?”殷世儋幸灾乐祸地说,“内江多次说,实地踏勘也还是这个成果,公然让他言中了!只惜他已去国。”
“这…”张居正一脸疑云,“玄翁,开胶莱新河,不是一朝一夕能成,还是先命潘季驯疏浚漕河为好。”
朱衡曾任河道总督,驻节济宁,对本地河道景象知之甚详,遂点头道:“沁水之流甚微,即引之河渠,不敷济长川之势,是画饼耳!”
“大司空,不治服黄河,漕运安得通畅?此番漕运受阻,不恰是因为黄河决口众多吗?”潘季驯个子虽矮,却底气实足,他笑着回应了一句,明显不想愿意从命。
“良时看,运河淤塞如此严峻,非开新河不成。”朱衡指着面前尽是淤泥的河道,皱着眉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