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第2页/共2页]
曾省吾抓了抓广大的脑门,道:“又不想正面劝止,这事真难办……”
“是啊,运河输粮,二百年了,早就是一块肥肉了,不知有多少人从中揩油呢!这下他们慌了?!”张居正嘲弄了一句。
“梁子虽是我的弟子,倒是玄翁赏识、拔擢,天然对玄翁戴德戴德,我鼓励他反对玄翁的决策,他晓得本相,岂不痛恨于我?”张居正又道。
“开胶莱新河,预示着要以海运代替河运,我不同意。”张居正不接曾省吾的话茬儿,而是忧心忡忡地说,“运河在要地,皆在我掌控中;而大海茫茫无边,不知通向何方,与何国相接,谁能掌控?波浪滔天,已然令人望而生畏了,何况另有海寇?若真要海运,就意味着国门敞开,漫漫海岸线,顿成边防要地!闻得时下佛朗机船坚炮利,谁晓得另有没有更短长的蛮夷?何必妄肇事端。”
张居正起家进了花厅,梁梦龙的急足忙起家见礼,把书牍并所附簿册呈上,张居正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道:“急足何时回?”
急足闻言,满脸惊骇,仓猝告别而去。望着他的背影,张居正叹了口气:“梁子即便出面反对,也一定见效。玄翁认准的事,一个巡抚反对,岂能阻罢?”
张居正的肩舆刚一落地,管家游七就拿着一叠拜帖,在他面前晃了晃,焦急地说:“哎呀老爷,可返来了,看,门槛要被踏破了!”
“茶馆候见的,都打发走!”回到书房,张居正又叮咛游七说。
曾省吾捻须踱步,凝眉深思。
“太岳兄,若能打掉高相开河之议,必在宦海博得民气,高相权势虽炙手可热,却也是孤家寡人!”曾省吾镇静地说。
“他们要干甚么?”张居正打断曾省吾,不耐烦地问。
张居正暗忖:漕船是运漕粮的,却免费为权贵运黑货,这漕政该清算!但这个设法他没有说出口,而是笑着道:“朝廷的事,是高阁老说了算。不过你知会冯公公,他叮咛的事,我会极力。”言毕,唤游七带徐爵从侧门而去。张居正回身回到书案前,拿起书案上的拜帖正要看,听到门口有人说叫了他一声,“张阁老――!好呀,这么多大臣你不见,倒是先见一个寺人的家奴!”张居正听出来了,是曾省吾的声音,遂责备道,“三省,鬼鬼祟祟的做甚?我正要找你。”
“这是甚么话!”张居正不悦地说。
曾省吾“嘿嘿”一笑道:“不管如何说,此次若能把高相的开河之议打掉,也算小试技艺,免得朝野视太岳兄为高相的常随!”
张居正心中不悦,道:“这和冯公私有何牵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