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请他高抬贵手[第1页/共2页]
孙大霖忙点头,神采镇静地说:“玄翁经验的是,下吏这就照玄翁的意义重新拟呈。”说着,伸手去取文牍。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吕光眸子子滴溜溜一转,说。
孙大霖内心“格登”了一下,考功司已拟了处罚呈批,为何还要如许问?清楚是不承认了。但他还是咬着牙,把已拟的题覆反复了一遍:“玄翁,论法本当拟斥。但念其初授知县,在任日浅,姑从宽处罚,改调闲散,以全器用。”
这天中午,孙大霖忽听高阁老传召,不知何事,忙到尚书直房谒见。高拱头也不抬,问:“你掌考功,参劾文官倶经你手,你说,哪个处所贪风最盛?”
顾彬公然差他的伴计骆柱子扮成墨客状,到吏部首门外浪荡、等待。这天,骆柱子见一个官员在吏部衙门前向内张望、盘桓,一脸焦心状,上前搭讪道:“这位官爷,想找谁?我帮你牵线,必能办成。”
顾彬问计,吕光附耳低语了一阵,两人“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吕光叮嘱顾彬:“渐渐来,先去吏部分口找买卖。”
“谢万寿滥刑以逞,打死性命,其酷何甚!以酷而留其官,是废朝廷之法;以酷而调其官,是残他处之民!”高拱满脸怒容,他抬眼盯着孙大霖,“若谓在任日浅,弃之可惜,则性命、国法,不成惜耶?”
顾彬一脸痛苦:“可时下如何办?当官的不来吃喝,弟子看这酒楼只好关张。”
官员迟疑很久,一顿脚,跟着骆柱子到了一个拐角处嘀咕起来。
“真想把阿谁高胡子千刀万剐!”顾彬恶狠狠地说,因四夷馆考收事,他对高拱恨之入骨,现在又因高拱之故买卖暗澹,更加仇恨他。
东四牌坊大街南头,有一座对劲酒楼。这家酒楼原是吕光混迹都城时所开,厥后吕光南返投于徐阶门下,酒楼就转给他的门徒顾彬经理。顾彬五年后果为四夷馆考收未当选,其父顾祎拜托得逞反被撤职,他则因带头游街肇事被依律枷刑部大门前数日,过后,顾彬即混迹都城,拜吕光为师。
吕光滑头一笑,给门徒出主张道:“关张倒也不必,门面还要立着,能够做别的买卖嘛!”
两人嘀咕一阵,谢万寿跟着骆柱子来到对劲酒楼,进了一个雅间,坐了半晌,顾彬走出去,道:“官爷办何事?”他伸出两根手指,“这个数,不还价,事成以后再付。”
这位官员,乃河南省祥符县知县谢万寿。他是举人出身,混到知县之位已属不易。他早传闻,知县三年晋京上计,若不办理则升迁有望,故到任后便想积累些银两。但快一年了都是小打小闹,手头只攒下不过三千两银子。忽一日闻报,说有位都城来的陈大掌柜部下与本地商家争论扭打,谢万寿大喜,忙差巡检率人将都城客商一干人等拘押。原觉得捞到条大鱼,不料叫陈大明的都城掌柜却一毛不拔,愤怒之下,谢万寿命人对其部下用刑。因动手太重,一个叫苏仲仁的竟被打得奄奄一息,谢万寿忙叮咛放人。陈掌柜雇车北返,未过黄河,苏仲仁就死了。陈掌柜又返回开封,到察院控告。巡按御史杨相亲传谢万寿勘问,要修章论劾。谢万寿惶恐万状,日夜兼程赶到都城,欲托人疏浚。他在都城本就无有人脉,只是找到一个同榜举子,不料他道时下都城各衙门请用饭已很难,提到疏浚,大家避之唯恐不及。走投无路之下,有人主动情愿帮手,他便故意一试,不过是破钞些银子罢了,与本身的出息比拟,银子目下就不算甚么了。
高拱向外摆了摆手,道:“归去好好想想,有你陈述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