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麻烦事又来了[第2页/共2页]

“若批吏部题覆，就八个字：已奉钦命，无容别议。”高拱余怒未消，话像是横着出来的。

吕光吃了一惊：“戴给谏何故仓促拜访？”

“呵呵，玄翁题覆甚见其妙，既给科道面子，又保护海瑞不再究查，当可息事宁人了。”张居正笑道，他把稿笺放回高拱的书案，“这件事，总算能够了之。”

戴凤翔一捋小胡子，脑袋蓦地晃了一下，回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方举拳向后抱了抱，一溜小跑出了六科廊，穿过会极门，往东华门而去。一盏茶工夫，戴凤翔到了东华门外翠花楼对过的一个冷巷，进了一座小院。这里，是徐阶的门客吕光的寓所。

存翁以故相家居，近闻玄翁再相，意颇不安，愿公一安慰之。至于海刚峰之在吴，其施为虽若过当，而心则出于为民。霜雪过后，略加温暖，人即怀眷，亦不必尽变其法以循人也。惟公剂量，处所幸甚！

“罢海瑞巡抚，不是他做错了，是大师不适应他。”高拱边在房中踱步，边道，“我担忧朱大器会错了意，尽反海瑞所为，回到无所作为的老路，不唯江南管理有望，这个导向也甚坏，是以不能不明示于他。”

张居正举起阅看，是高拱写给新任应天巡抚朱大器的便函：

高拱肝火冲冲地说：“海瑞已然罢去，似这般不依不饶，还要如何？！”

张居正一看，为吏科弹章拟的题覆是：

温纯笑道：“汝德还是不能放心？他手握铨政，又深得皇上眷倚，识时务者为豪杰，不值得！”他又转向戴凤翔，“海瑞骂街，六科倶忿忿不平，欲上本，可都察院那帮人说赵阁老有话，不让上本。说是高阁老的意义。”

看得海瑞巡抚应天，更张太骤，颇拂情面，先科臣论列，已蒙圣明处罚。海瑞引咎自陈，亦所宜然，却乃激愤不平，词涉进犯，委的有伤大抵。今经参劾，夫复何词？但海瑞孤忠自许，直气不挠，昔日名节，委有可惜。一时激愤，乃其气禀学问之疵，揆之官常，原无败损，况已奉钦命，无容别议。

“新郑，不是老赵不赛过，前两天说的好好的，不知何故俄然就冒出这两道弹章，我老赵也是大吃一惊嘞！”赵贞吉忙摆脱本身。

“玄翁，贵州、贵州……”郭乾气喘吁吁，支吾道。

舒化道：“本日朝会，高阁老迈谈改制，我辈不能沉默吧？我是为此事而来。”

中午已过，张居正用完饭，刚要下楼，高拱站在朝房门口向他招了招手。张居正走畴昔：“玄翁如何没有去吏部？”

“办完这件事再去。”说着，高拱带张居正进了朝房，把两张稿笺递给他，“我拟的吏部题覆，叔大看看。”

“汝德也是为此事而来？”温纯问

李春芳见高拱神采乌青，道：“吏科都给事中是六科魁首；河南道掌道御史是御史魁首，他们二人各领科道联名论劾海瑞，可视为代全部言官，分量甚重啊！”

高拱点点头，如有所思，像是自言自语：“是该了断了。”说着，拉过稿笺，蹙眉深思半晌，提笔疾书着。

“一起走，我就到吏部去，恐饭菜要凉了。”高拱说着，拉住张居正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