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麻烦事又来了[第1页/共2页]
再看给都察院御史弹章的题覆:
“罢海瑞巡抚,不是他做错了,是大师不适应他。”高拱边在房中踱步,边道,“我担忧朱大器会错了意,尽反海瑞所为,回到无所作为的老路,不唯江南管理有望,这个导向也甚坏,是以不能不明示于他。”
另一份,是都察院河南道御史成守节领衔,参奏海瑞的:
高拱一看,一份是吏科都给事中光懋领衔,吏科三位给事中列名的弹章,参奏海瑞。只见上写着:
“呵呵,新郑啊!”李春芳谨慎翼翼地说,“我看这八个字亦无不成;但终归要给科道些面子,不的,不是引火烧身吗?即使新郑无所惧,总如许胶葛下去,你另有精力做事?”
“若批吏部题覆,就八个字:已奉钦命,无容别议。”高拱余怒未消,话像是横着出来的。
张居正举起阅看,是高拱写给新任应天巡抚朱大器的便函:
下了楼,张居正加快了脚步,待高拱走到西门口,张居正拿着稿笺追上了。高拱仓促浏览一眼,但见上写着:
吕光心领神会,笑道:“老弟放心,徐家在京店铺的银子随我支领。”
高拱点点头,如有所思,像是自言自语:“是该了断了。”说着,拉过稿笺,蹙眉深思半晌,提笔疾书着。
“一起走,我就到吏部去,恐饭菜要凉了。”高拱说着,拉住张居正就往外走。
“叔大所虑,比我精密!”高拱一笑,把稿笺还给张居正,正要迈步,就听门外有短促的脚步声,昂首一看,新任兵部尚书郭乾带着职方司郎中吴兑急仓促走了过来。
李春芳见高拱神采乌青,道:“吏科都给事中是六科魁首;河南道掌道御史是御史魁首,他们二人各领科道联名论劾海瑞,可视为代全部言官,分量甚重啊!”
看得海瑞巡抚应天,更张太骤,颇拂情面,先科臣论列,已蒙圣明处罚。海瑞引咎自陈,亦所宜然,却乃激愤不平,词涉进犯,委的有伤大抵。今经参劾,夫复何词?但海瑞孤忠自许,直气不挠,昔日名节,委有可惜。一时激愤,乃其气禀学问之疵,揆之官常,原无败损,况已奉钦命,无容别议。
中午已过,张居正用完饭,刚要下楼,高拱站在朝房门口向他招了招手。张居正走畴昔:“玄翁如何没有去吏部?”
温纯笑道:“汝德还是不能放心?他手握铨政,又深得皇上眷倚,识时务者为豪杰,不值得!”他又转向戴凤翔,“海瑞骂街,六科倶忿忿不平,欲上本,可都察院那帮人说赵阁老有话,不让上本。说是高阁老的意义。”
海瑞悻悻自好,姣姣自明,假以求去,横泄胸臆,且反诬言官,丑诋孟浪,无所执据,事属乖违,法应参究。照得海瑞小器易盈,晚节不竟。愤世嫉俗,讵能体悉乎情面;市直矜名,岂知卒流于私意。致言官之论列,宜改过图。方今尚气凌人,大逞心迹之辩;诬善败类,连及台省之臣。朝廷之体统甚乖,平生之忠义安在?乞敕下吏部,将海瑞勒致仕,以示创惩。如惜其旧驰名节,姑移咨怒斥,省令改误。
张居正一看,为吏科弹章拟的题覆是:
午门右掖门内之西,与文渊阁相对,有朝房五十间,此即吏、户、礼、兵、刑、工六科的直房,谓之六科廊。刑科给事中舒化回到六科廊,义愤难平,起家走到兵科都给事中温纯的直房,吏科给事中戴凤翔也在,三人各抱拳见礼毕,戴凤翔叫着舒化的字道:“汝德,我辈弹劾海瑞,引来他破口痛骂,不能就这么忍了吧?”
“呵呵,玄翁题覆甚见其妙,既给科道面子,又保护海瑞不再究查,当可息事宁人了。”张居正笑道,他把稿笺放回高拱的书案,“这件事,总算能够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