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第1页/共3页]
张四维拿过奏稿,道:“玄翁,既然差胡给谏去踏勘,还是待他来了禀帖,再呈报奏本不迟。”
“胡科长,弟有句话,说于科长,供科长酌之。”梁梦龙非常慎重地说,“河漕似安而多劳费,海运似险而属便当,一任其劳,一任其便,当以海运化解当下漕运困难。胶莱河乃是前元废渠,为海运故道,岂不知,渠身太长,春夏泉涸无所引注,秋冬暴涨无可泄蓄,南北海沙易塞,舟行滞而不通。何必非要开河?由淮入海,既节流又便当,明春便可实施。弟知元翁凡事只争朝夕,不容疲塌,故为元翁计,开河不如由淮入海。科长若促进此事,必有大功劳于国度。”
承书谕,多感。新河之议本出仆意,盖见漕运不通,忧无所出,故议及此。初梁抚有书来,力言不成,云其害有十。仆间语胡给谏云,梁子素未讲此,又未及至处所一看,安得遂有十害之说,此必有司以告梁子者。然非专指公也,而胡君岂忘之耶?仆若知公意有异同,便当明以相告,期成国事,何乃为后言乎?且梁子二次书来,既变前说,而又云公可任此事。仆方望公成之,而岂觉得有所阻也?愿公勿之疑也。
“元翁凭科长一言而决,故我辈千疏,不如科长一语。”梁梦龙阿谀道。说着,伸手在胡槚的手臂上悄悄一拍,“科长,明日弟陪你去趵突泉一遊。泺水发源天下无,高山涌出白玉壶,值得一看嘞!”
胡槚忙摆手。
张四维一惊,道:“玄翁,遵你白叟家的唆使,腾挪了好几小我,才伏贴了,如何又不成了?”
“哈哈哈,不是去会名妓,去看戏!”王宗沐一笑道,“他写了部《宝剑记》,国人无不晓!早晨去看戏,就这么定了!”言毕,拱手告别。
“还会有不测吗?”高拱瞪着眼反问,旋即扬了扬手,暴露不耐烦的神采,“等几天就等几天吧!这个胡嘉木,不晓得焦急!”
“那么,藩、藩台是、是主伸开河了?”胡槚口齿不清地问。
胡槚在济南已是身不由己,白日由梁梦龙亲身伴随,旅游名胜古迹;早晨则是王宗沐陪着,看戏听曲,足足盘桓了三天,方出发前去莱州。
王宗沐刚出了房门,两名美姬闪身出去了。胡槚一惊:“何人差你们来的?”
“藩台?你,你不是头疼吗?”胡槚勾头道。
“一个一个说。”梁梦龙举手向下压了压,道。
“我辈是为国度、为元翁计,反对开河,忘我利存焉!”王宗沐拍着胸脯说。见胡槚不复回应,笑道,“科长,传闻过李开先吗?他去官二十余载,写了很多艳曲,名妓争相求购。明日弟陪科长去见地见地?”
“客长!”一个美姬扭动着腰肢走过来,“闻听客长是从都城来的客商,吃醉了酒,咱姐妹来服侍客长的。”
写毕,也递给张四维阅看。
酒过三巡,席上抢先恐后叫了起来:“给谏!”“科长!”
“这这……”胡槚支吾着,歪在椅背上,打起鼾来。两个美姬走畴昔,不由分辩,架起他举往寝室走……
话音刚落,司务禀报:山东布政使王宗沐急足呈来书牍。
高拱一拍疏稿:“王宗沐反对开河,让一个反对开河的人去主持河工,恐不适合。”
世人轮番敬酒,胡槚已醉了八成,舌头有些不听使唤。梁梦龙见状,忙宣布散席,他拉住胡槚的袍袖,亲身送到驿馆,命侍从奉茶摆果。
“天使在此,抚台命弟全程伴随,弟躺不住啊!”王宗沐道,他上前拉住胡槚的手,“科长,山东反对开河,元翁疑乃弟主使,弟委实冤枉啊!弟一贯主伸开海运,开河毕竟向海运进了一大步,弟那里会危言耸听列举十大害?只是建言与其开河,莫如直接改海运。但元翁若定策,弟必效死力,办成此事。刚才弟已修书呈送元翁,向元翁禀明此意。也请科长向元翁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