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第1页/共3页]
“你投献徐府,大干法条;又替人买官,故犯禁令。”王元宾一拍书案,“你可知罪!”
“这……”王元宾不解地看着高拱,“那么此事如何告终?”
“这个……”徐五支吾着,“没、没有找谁。小的晋京后,传闻仕路腐败,不敢拜托。”
高拱抬头不语,嘴唇却在微微颤抖。很久,蓦地一欠身,手拍书案,大声道:“这顾绍在京教唆是非,付法司押送回籍!”
“这是甚么?”档头拿出一个函封,问徐五。
王元宾不敢再问,命将徐五带走,再带顾绍来问。岂知,刚问了几句,顾绍的供词,就惊得王元宾目瞪口呆,点头不止。
“别忘了,沈元亨做过你们徐家的账房。”顾绍道,“另有阿谁徐忠,你应当熟谙吧?当年去姑苏为美玉商号采买吴丝,出了事,徐家却一口咬定他是骗子,他家里人到官府控告,又被徐家打折了腿。沈元亨和徐忠,可都在徐府做事多年,有外线,徐府的那些肮脏事,透过他们,我也了如指掌!”
“是。小的昨日刚去的。”徐五道。
“小的知罪!”徐五叩首道。
“你叫甚么名字?”王元宾问。
顾绍听了徐五的话,摇着头,恨恨然道:“说甚么不是欺诈!他取了颜料银,搞得我家破人亡,拿两千两能赔偿两条性命吗?”
高拱打了个激灵,向后仰了一下,张四维又抢先道:“未免夸大其词,不敷信。”
“顾绍却称,徐府所贿,不是三千,乃三万两!”王元宾又道。
徐五把徐州碰到孙克弘的过程,交代了一遍。
王元宾迟疑半晌,道:“顾绍还称,元翁抨击徐阶之说,乃出自江陵相公。”
“小的叫徐五。”徐五答。
斯须,徐五所带物品被搜了个遍。
“我问的是你的原名。”王元宾道。他从顾绍的揭帖里已然晓得,投献徐家的人,都是改了姓的,故有此问。待徐五答毕,王元宾拿着孙克弘的禀帖、礼柬问,“这是如何回事?”
徐五奸笑道:“嘿嘿嘿,废话少说!你只要在这张契书上签书画押,两千两银子便是你的,回家购地买屋,过你的安稳日子!”他鼻孔中收回重重的“哼”声,“不的,休想走出这房间半步!”
“顾绍在都城上控,徐相爷担忧有损名誉,特命小的把他阻劝归去,这是小的想的一招。”徐五答。
“徐五供称,乃是昨日之事。”王元宾道。
斯须,徐五被带到王元宾的直房,跪地叩首。
“有这等事?!”高拱惊奇地说。
张四维一听,即认定此事不虚。他一年三节、婚丧嫁娶送给张府的银子,岂止这个数。可高拱眼里揉不得沙子,这等事不能让他晓得,遂解释说:“呵呵,真假难辨,不必细究。退一步说,江陵相公府中人丁畅旺,宦囊羞怯,徐老作为他的恩师,补助弟子家用,也是人之常情。何况,人犯供称奉送,并未说是不是亲身交给江陵相公,江陵相公一定知情。”
顾绍觉得王元宾不信其言,指天发誓,又主动出主张道:“御史若不信,无妨先将可证之事查明。朱堂、沈信、沈学究等人,各年代不详,投献徐府,别离改名徐堂、徐信、徐学究,领徐阶宗子徐璠本银二万两,在东安门外开布店,倚势在京营求厚利。御史只要把几小我拿来一问便知真假。若此事为实,则它事谅也不虚!”
“徐家做的事,天理难容!”顾绍嘲笑一声道,“别觉得就徐家人聪明!你来京后找我,我却躲在暗处跟踪你。你去了谁家,干了甚活动,我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