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复社魁首张天如（下）[第1页/共3页]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郑森笑着答复道。

这话是相称的狠恶了，乃至于陈洪绶听了，都不觉变了神采，他仿佛想说甚么，但终究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倒是张溥，却抚掌道：“说得好，现在天下臲卼如此，恰是因为有奸臣在朝！”

郑森听了，略想了想，问道：“小子无知，但却传闻当年周宜兴架空东林君子，恐怕……”

“这些流民却也可爱。”张溥道。

郑森听了，便道：“晚生之叔父，曾招募流民开荒，欲以活之。我听他说，流民温饱之至，死者十九。又我家有商队往北方，来往之人告我曰，北方很多村庄，远了望去，范围很大，走近一看，却空无一人，几如鬼域。一起走来真是“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我也见过一些重新安设下来的移民，问起当初做流民的事情，都说年景不好，颗粒无收，若不做流民，便要百口饿死了。郑森又问：‘如果他们碰到的不是家叔，而是流寇，流寇告之，随之劫夺，便能得食，汝等可为之乎？’彼等皆曰：‘穷饿之极，如有求食之法，无不从之。’”

张溥也站起家来道：“好，真是好男儿！大木可情愿插手我们复社？”

郑森听了便道：“事理上来讲，确如张先生所言。只是家父只是个武官，并没有上书进言，弹劾奸臣的权能。便是勉强如许做，怕也是毫无结果。”

张溥听了便道：“大木拿得出这么多的钱？”

“张先生，晚生一开端也如许想。厥后想起孟子之言，孟子曰：‘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我想便是唐尧虞舜之世，也有不慈如瞽叟，不悌若象者。世上断断没有满天下之人都是士人的事理。以是要让天下大治，就要让天下之民皆有恒产。至于乱源安在？”

郑森笑笑，指着正在燃烧的鲸油灯，对陈洪绶和张溥道：“二位先生可晓得这灯内里烧的是甚么油？”

郑森听了，便道：“张先生，陈先生。你们或许不知，我家做了很多的买卖，要说出钱，我家能出很多，不晓得先生需求多少钱。”

“郑将军深明大义，我也久闻其名。”张溥笑道，“八闽群众，无不视郑将军若长城。现在天下动乱，恰是豪杰用武之时，若奸臣得以被斥退，忠良得以大用，郑将军还用担忧没有建功立业的机遇，封侯的夸奖吗？”

郑森听了，略一思虑，便道：“张先生，我本日便可给先生一千两，至于这剩下的十万，我家倒是出得起。如果先生能略等一下，余下的钱便也让我家一家出了好了。”

郑森笑道：“恰是如此。二位先生感觉这鲸油如何？”

张溥听了，笑道：“此物大好，其光不下蜡烛，且耐久燃，代价也便宜。现在复社中人，挑灯夜读，无不消之。却不想这竟是大木家的买卖，这灯油真是帮了读书人的大忙了！”

郑森本来就故意操纵复社的力量，天然也顺着他们的意义说：“实在当今圣上，至圣至明。圣上即位不过一年，便能尽除魏阉之逆党。不圣明，安能如此。只是魏阉为祸日久，天下皆被其害，非止一日。正所谓积重难返。又如久病之人，不成骤用虎狼之药，需得渐渐调度，缓缓为之，方是正道。但是圣上至仁，见百姓之伤苦而若己之伤苦，天然就免不了有点急于求成。这也是普通之事，本来只要有几位慎重的君子加以劝谏帮手，便能成我大明当复兴。怎奈朝廷中却有奸人趁机进谗，架空忠良，而行急功近利之策。天下便更加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