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赴任盐运 第〇一一章 青玄始献阳生液[第1页/共2页]

值夜的寺人听是皇上惊了梦，仓猝围了上来，挂起罗帐，掌起香烛。“皇上，主子该死！”几个寺人蒲伏在地上，一脸惶恐道。

“牧仁！牧阳！”夜深本静，却被一声凄厉的呼号刺破。永华帝自恶梦醒来，衣衫尽湿。

“去叫居正，快！”他俄然缓过神，冲着膜拜在身前的几个寺人大声吼道。

这时寺人们早已给永华帝换好了洁净的袍服，他正坐在茶案上皱眉深思着。梦醒多时，他眼角余悸犹未散去，额脸又沁出了满满的汗珠。听了倪居正的声音，仓猝抬开端来，“居正，来，过来陪我说会儿话！”再对一旁服侍的几个寺人挥了挥手，言道，“你们先下去罢！在殿外候着！”

“阿瞳，如有机遇，但愿你能冲出去。”夏牧仁看着他，正色道。夏承焕虽已初具独挡一面之能，身边却还少一个阿瞳这类能断念相随、技艺绝顶的保护。夏牧仁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院外的动静，已知己方落了下风，只怕支撑不住了。这是他没想到的，“赟王府和九殿竟然有这等刁悍的气力，我倒实在是小瞧了他们。”

阿瞳双目含泪，咧嘴一笑，泪便流了下来，忙低下头拿起酒杯，哽咽道：“王爷，来！”

倪居普通想：“假如皇上驾崩在前，我便给他做殉罢，归正，生着也是再无趣乐，不如陪他同去，也好跟在泉下服侍。”

这是五斤容量的窄口坛，装了约莫四斤“噱瞒春”。酒剩最后两杯，二人各一。

“是！”一干长幼寺人冷静回声而退。

“阿瞳几近冻死雪中，幸得王爷相救，此生只侍一主。本日，你生我在，你死我亡！”这是他第一次违逆夏牧仁的志愿，或许亦是最后一次。

菩提心揭下了面罩，冷声道：“九殿菩提心！”这是在表达对老衲人的敬意。说到底，他们都是江湖上人，江湖人向来崇尚强者，悬月的武功明显已博得了他的尊敬。菩提心说完这一句便又扣紧掌中的幽冥鬼手，俯身攻了上来，他身边的两位大徒弟一个绕到悬月背后，一个绕到悬月左边。

“皇上，要不要叫湛为道长过来？”倪居正站在永华帝身边，距他不过两三尺，已能看出他神采惨白，眼神焦炙，不由担忧更甚了。

“酒...酒不错。”百杯下肚，阿瞳却浑不知酒味，听夏牧仁问起，乃轻声答道。他夙来性子冷，这时却如何也静不下心来，虽极力禁止，亦没法止住烦躁外露。

这是九殿排第2、第5、第六的三位大徒弟，张遂光是摆了然要趁机撤除悬月。他的野心，何止于面前所谋？

“倪总管，约莫丑时二刻了，先前已报过丑时。”老寺人跟过来禀着灯笼报导。漏壶房是每半个时候报时一次的，入宫年久的寺人，心中皆有自成的计时之法，这老寺人既说是丑时二刻，那附近相差也不会超越一盏茶。

......

“皇上，老臣来了！”倪居正快步向永华帝行去，一边执手报导。

“这酒如何？”夏牧仁笑问道。

“皇上，一个梦罢了，你莫要多想了，别伤了身子！”倪居正给他斟了一杯茶，双手奉了畴昔，一边说道。

夏牧仁哈哈一笑，摇了点头道：“是我过于执念了。承焕自有他的命数，我何能顾他？好，我们干完这一杯罢！”言毕，取杯来碰。

接连几日，永华帝皆是难以成眠，夜夜展转千百次，不觉天明，身材渐感不支。昨日酉时已召了湛为，服下了他的“宁心丸”，公然早早便有了睡意。然，深睡后渐陷恶梦当中，难以自拔，乃至惊梦而醒。这时回味所梦之事，永华帝犹觉脊骨发凉、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