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赴任盐运 第〇一七章 乌云一爿夜潜行[第2页/共2页]
“帛州乃大华要地,厥军何故能躲藏至如此深处?”
“居正,湛为呢?他答允了昨夜要观星象,替朕解梦的。”永华帝俄然想起此事,忙侧首去问伺立一旁的倪居正。
未知便是险。身负血仇,他如何能轻涉险地?
朝廷早已颁旨敕告,庇南郡内一应将兵皆暂受白衣军节制。夏承灿虽不是天子钦封的白衣军主帅,然他却手握白衣军的帅印,且庇南哨所的将官皆源出贽王派,天然唯其马首是瞻。两万三千哨所驻兵,加上夏牧阳带来的一万白衣军精锐,大华在庇南鸿沟陈军已超三万之数。
“回了真武观?青玄去办了件要事,现在只怕不在都城罢,湛为去真武观做甚么?”听了倪居正的话,永华帝一时顿住了,奇问道。转念才想起,青玄去厥国鄞阳城刺杀端木澜乃是极其绝密之事,只怕湛为也不得而知,这才豁然了。
一旁的止淙听了,插话道:“两位师叔或许不知,师祖他白叟家离观已有好几日了。”
鄞阳城尚未迎来晨光,街道上人流希少,青玄手执一剑,徐行向皇宫行去。
止淙重重弯下腰,正色回道:“师叔那里话!你肯教弟子,已是我的福分,那里会有怨怼之心!”止淙礼毕抬首,正见一个年青公子快步行来,忙唤道:“小师叔,你怎也来了?”
“世子,请回罢!此事部属必极力办好。王爷棺椁在,裘亭泰便生;王爷棺椁失,裘亭泰便死!”裘亭泰牵着马缰,向夏承灿执手报导。
白衣军乃为南征厥国所建制,平常练习皆以厥军为假敌。此时两国虽尚未交兵,白衣军将兵于厥军兵械器具却早已了如指掌。穆丹青一行伏杀夏牧阳后,未及于清算便吃紧拜别。狭径上遗落的箭矢,世人一看便知是厥国的羽箭。
策划者是夏牧炎,脱手的倒是厥国人,二者罪过不相高低。
然,他认得湛为,湛为却有些认不出他了,苦着脸道:“我记得你的,你是湛明师兄的弟子,然名字倒真有些叫不上了。你是止甚么来着?”
“好!”夏承灿只应了这一字。
“想不到你也长这么大了。”湛为喃喃感慨道,“哦,我记得当时打过你屁股的,你还记不记我的恶?”
然,他不能。
湛为、梅远尘对视一眼,仿佛在问对方,“师父竟不在?这可巧的紧哩!”
青玄又收了一个关门弟子,湛为很早便晓得了。华子监的授武小院,便是湛为替青玄安排的。他循止淙的声音向后望去,正与梅远尘对上了眼,“小师弟?”
夏承灿自想亲扶亡父棺木回归都城,亲身为亡父之墓洒下第一抔茔土,以全孝礼。
两人前次见面尚在八年前,当时止淙还是个十四岁的小道童,与现下的模样天然大是分歧。止淙执礼笑道:“师叔,我是止淙,先前你还教过我真武剑法呢!”
自前夕惊梦,永华帝便心境难定,两日不到,人已蕉萃了很多。心有挂碍,批阅奏折也就不那么顺畅了。虽卯时初刻便起了,未及唆使的奏折却仍堆了好大一叠。
倪居正只笑了笑,并不答话。